路觀棠起身回房,“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那個沈聽橙親手雕的海綿寶寶就放在床頭,路觀棠靠在床上,伸手把東西拿過來,冰冰涼涼的。
路觀棠的指腹按在最下麵的那排字上,那是沈聽橙一刀一刀刻的。
路觀棠伸出手,把脖子上的紅線摘下來,那枚平安符被保存的很好,這是他19歲的時候,收到的唯一一份,生辰賀禮。
要放手嗎?
這個見第一麵就告訴你,打架會疼,在自習室偷看你打籃球,給你塞藥膏,唯一真心祝你生日快樂的姑娘,曾被你試做恩賜的姑娘,要放手嗎路觀棠?
可是不放手,她會受傷的。
她那樣的姑娘,誰都會喜歡。
她本該歡歡喜喜的過一生。
沈君山說的對,自從認識他路觀棠一來,沈聽橙受過的傷,太多了。
顧放的球是砸他的,洲際酒店他要是再晚一步,趙讓的刀要是再快一分……
局勢已經越來越明朗,往後他的身邊,隻會更加麻煩…….
良久,路觀棠把平安符和那個玉雕一起,鎖進了衣櫃最裡麵的那一格。
“你,去找過那孩子了?”
陳緲語氣掙紮,麵容有些不忍,沈君山掐了手裡的煙,“嗯。”
這種事,他做也實在是內心難安。
陳緲把沈聽橙留在了外婆那邊,說是讓她再多住兩天。
“我總覺得,你這次有些太過激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沈君山伸手把妻子摟進懷裡,“我一直都覺得路家複雜,可最初答應了聽橙要順其自然,我見過路觀棠,他雖然性格有些孤僻,但我看的出來他的真心,可是這孩子的性格……”
路觀棠不僅孤僻,還狠厲,他睚眥必報,從柳蕊和趙讓的事情就可見一斑,“家境背景,我其實都可以容忍,大不了我還在聽橙背後,可女兒以後要托付終身的人,人品要端。”
路觀棠年少輕狂,做事不計後果,顧放的事,柳蕊的事,趙讓的事,連著三道驚雷砸在沈君山的頭上。
路觀棠的身邊,危險太多。
“路家那個孩子,聰明絕頂,為人卻不怎麼寬縱,不是良配。”
聽到這裡,陳緲才算是有了些許理解,她就說,沈君山是吃過門第之見的苦的,怎麼還會對女兒如此,良久,她也隻能歎了口氣,“你看人,自是不會錯的。”
“那孩子,會同意嗎?”
沈君山語氣篤定,“他會的。”
陳緲又問道:“那聽橙那邊,又要如何說?”
沈聽橙是通透又清醒的女孩子,路觀棠若是突然冷淡,她不會坦然接受,她必然要知道真相。
沈君山輕笑,“我等她來問。”他不會遮掩,也無需遮掩,沈聽橙如果來問,他會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