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荻原研二聽到關於寒川深流的新流言時,已經是晚上了。
他就去找當事人問: “什麼情況,聽說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聲稱要在審訊課上給某個人好看?”
薄葉齋紀: "………
雖然他也算故意的,可這傳話傳的……怎麼得出的這個結果,過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雖然薄葉齋紀沒回答,但荻原研二已經自顧自地繼續說了: “這也太離譜了,你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大家都不信,覺得是中間傳歪了,你要想給某人好看還會說出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薄葉齋紀: "……你倒是了解我。"
荻原研二笑眯眯的:“我們是朋友嘛。”毫無防備,突然被直球擊中的薄葉齋紀,陷入了沉默。
他還以為荻原研二隻是因為救命之恩,多照顧他一點,這種社牛對誰都很親切也正常,結果竟然已經把他當朋友了?
頂著「黑幕光環」都能跟他成為朋友,荻原研二的精神也太強大了吧?他不說話,荻原研二也不以為意。
荻原研二早就知道寒川深流總是喜歡把事情藏心裡,也知道比起善意,寒川深流更習慣麵對他人的惡意和懷疑,他忽然這麼說,寒川深流肯定不適應。
但荻原研二覺得,對惡意習以為常,並不是什麼值得讚賞的好事,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寒川深流也能體驗到其他人平時生活的世界是怎樣的。
彆人他管不了,從他自己開始總可以了吧?
荻原研二微笑著凝視著自己新認定的友人: “是我自以為是了嗎?難道小深流沒把我當朋友?”
總是表現淡然,好像能直麵任何艱難困苦,就連被誤抓進警局都若無其事的青年,此刻卻被他盯得低下頭去,荻原研二隻能看到對方濃密纖長的羽睫,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扇動。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
等荻原研二離開,係統就冒出來警告薄葉齋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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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葉齋紀本來還有些苦惱,他是真沒想到這還能多了個朋友,但係統一開口,叛逆期的他立刻找準了自己的位置,義正辭嚴: 【你講這些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什麼喜歡殺熟的人。】
係統一個字都不信: 【………嗬嗬,是呢,你是個喜歡見義勇為的好人,我信了還不成嗎。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重要角色有積分權重,讓荻原研二多懷疑你才是最高效最理智的做法。】
【我知道,放心吧,這邊不行,那不是還有組織嗎。】
【……你還幫組織抓叛徒呢,成功展示了你的價值,獲得了不少信任,哪裡像是要刷懷疑值了。】
薄葉齋紀歎息: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組織確實享受了一點,但也不能真的完全不乾活啊!比如找人規劃路線這方麵,我平時表現的特彆靠譜專業,關鍵時刻忽然掉鏈子,你說琴酒要不要懷疑我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係統思考了一下,覺得有道理,敬佩不已: 【高,實在是高!那我就等你的表演了!】酒廠那邊暫時沒給薄葉齋紀表演的機會,反倒是第二天上課,寒川深流又刷了一波懷疑值。警校課程的內容很多,雖然也有理論課,但實踐更重要。
哪怕95%以上的日本警察直到退役都沒對彆人開過槍,很多時候隻是用來威懾,可該上的射擊課還是要上的。
雖然日本槍支許可證很難考,但槍支管製卻有很多漏洞可以鑽,軍事愛好者自己用各種零件手搓個槍出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很難說所有同學都是在同一起跑線。
因為射擊訓練場空間有限,靶子就那麼幾個,所以一次同時隻能有很少的同學上前射擊,剩下的人就在後麵看,所以誰的水平如何,基本上大家心裡都能有數。
射擊課太危險,不光鬼塚教官十分忙碌,生怕哪邊的槍走火,荻原研二這個助教也忙得不行,時不時糾正一下彆人的姿勢,免得被反坐力弄傷什麼的。
鬼塚班的人數不算多,一次排10個,很快就輪到了薄葉齋紀。
鬼塚教官下意識地站到了薄葉齋紀身邊,打算觀察一下他的水平,其他同學也下意識地放緩了自己的動作,注意力一個個地都往這邊集中了過來。
鬼塚教官說: "首先,驗槍……"
薄葉齋紀給寒川深流這個身份兌換過槍械專精。
br />遺憾的是,因為寒川深流被投放進了紅方陣營,所以至今還沒摸過槍,現在好不容易終於碰到了,往靶子前一站,聽到關鍵詞,身體就仿佛久旱逢甘露,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動了。
然而,槍身花哨地繞著他手腕轉了半圈,旁邊鬼塚教官的目光就變得犀利了起來。
薄葉齋紀趕緊克製住身體本能,手一翻,重新握住槍柄,把另一隻手也抬起來,按照在警校學到的流程,重新開始驗槍。
鬼塚教官幽幽地問: “剛才你是想單手驗槍嗎?誰教你的?”
這又不是轉筆,帶子彈的槍是有重量的,重量分布不均勻,形狀也不規則,跟遊戲廳那種感應遊戲機的槍是兩回事,第一次摸真槍的人,很難把槍用的如臂使指。
就剛才那動作,一般人槍就直接掉了,更彆提再繞回來。
因為戴著射擊時需要戴的耳罩,教官的聲音朦朦朧朧的,薄葉齋紀完全可以當沒聽見,但他還是淡定地回答: “隻是手滑了。”
開始貢獻懷疑值的鬼塚教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