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沒有思考大庭廣眾之下寒川深流不會動他的餘裕,滿腦子隻剩下了要保護自己,要反抗,要……
蠱惑的聲音響起。
“再開一槍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開槍了。”
——開槍。
“砰!”
槍響了。
所有周圍人臉色頓時一變,荻原研二更是叫了一聲“小深流”就直接衝了上去。
但他才衝了兩步,就放緩了步伐,發現情況似乎有些出乎預料。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寒川深流剛才在電光石火之間微微偏過頭,上前一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迫使槍口向上一抬,子彈擊中了天花板,然後手腕一扭,折斷了對方的腕骨,將槍奪到了自己手裡。
那人抱著自己的手,一開始還慘叫了一聲,在地上打滾,但很快就縮成一團,疼的叫不出聲。
寒川深流冷漠地站在他旁邊,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隻是麵無表情地低頭,悠閒地查看了一下槍支。
明明跟危險擦肩而過,他卻好像完全沒把剛才的意外當回事一樣漫不經心。
鬼塚教官十分慶幸沒有出大事,總算見到可以介入的點了,連忙咳了一聲,趕了過去: “好了,大家沒事就行,這個槍……"
他可不敢讓這槍在留在寒川深流手上,這家夥驗槍的樣子,像極了要給地上的人補一槍。就算他安慰自己,寒川深流有腦子,乾不出這種事,但心理壓力還是大啊,趕緊收回來吧。鬼塚教官一開口,寒川深流就看向了他,同時抬起握著槍的那隻
手。就在這抬手的過程中,隻聽到一陣哢噠聲,槍支的零件如下雨般掉了一地。寒川深流在幾秒內,單手把這槍給拆解了。
他很平靜,好像自己隻是幫彆人撿了支筆一樣: “這樣就不用擔心了。”鬼塚教官:
——不用擔心個鬼啊啊啊啊!!!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隨著寒川深流反殺,另一個當事人手腕骨折,這節射擊課徹底不能上了。
鬼塚教官臉色很菜地讓所有同學都以今天發生的事為基礎,寫十頁關於謹慎用槍的反思感想,然
後扶著終於勉強能站起來的人,匆匆前往了醫務室,順便去找同僚們談談這個意外。
這時候,荻原研二這個助教的作用,就是留下來安撫同學,保證課堂紀律,盯著大家把槍和子彈都上交,確保沒有漏網之魚,然後才宣布提前下課。
大概是因為短時間內過的太跌宕起伏了,同學們一個個都好像精神很累一樣,沉默地離開了靶場。
很快,靶場就隻剩下了寒川深流和荻原研二。
“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荻原研二又驚又怕,卻又不好對寒川深流黑臉,隻能苦笑著說, "雖然我很高興你這麼關心我,但也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他手裡還有槍呢。"
“隻是訓練彈。”
“訓練彈也不行。”
寒川深流沉默了一下: “也不是為了你,他一開始瞄準的是我。”
“是是是,不是為了我。”荻原研二半點不信。
他覺得,如果那家夥真的是衝寒川深流開槍,寒川深流的反應可能反而不會這麼大。這家夥對自己的事,總是不怎麼放在心上。
寒川深流隻好又解釋: “我本來就不喜歡他,真的。”
荻原研二: “哦,是嗎?”
很快,荻原研二就發現,彆管寒川深流到底為什麼生氣,他不喜歡那個人這句話,倒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還沒到晚上,荻原研二就聽到了昨天流言的升級版。
【寒川深流本來要在審訊課上給某個人好看,但因為忍不住,上射擊課的時候就把人直接弄瘋,現在人家都想退學了!!!】
荻原研二: "……???"
啊?!原來是同一個人嗎?!
與此同時,開學第二周,寒川深流終於被鬼塚教官叫去進行私人談話了。
本以為至少先觀察一個月才會約談的鬼塚教官,心情沉重,但表情還不能表露出來,隻能嚴肅地問。
"寒川,我叫你來的原因,你應該也有數吧?"
寒川深流:“要讓我退學?我覺得應該退學的,另有其人。”鬼塚教官:
——你小子,是真的一點都不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