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回到自己宿舍的時候,發現荻原研二正等在門口。他在心裡問係統: 【他最近給我懷疑值了嗎?】係統飛快地搜索了一下: 【給了,最近兩小時加起來1000多。】
【………哼,我就知道。】
意料之中的事,薄葉齋紀十分淡定,態度自然地走上前: "等多久了?"
荻原研二好像之前一直在走神,薄葉齋紀走近了才反應過來: “沒多久。你去哪裡了?怎麼不好好休息?"
“我又沒受傷。”薄葉齋紀打開宿舍門,讓荻原研二進來,“教官找我討論成田的事。”
荻原研二: "……是本田。"
之前還叫人家山田呢,這次就成田了,不是完全沒上心,就是故意的!薄葉齋紀從善如流: "對,本田的事。"
“教官怎麼說的?”
“本田可能會以精神病為由嘗試脫罪,如果我願意諒解,畢業後會給我分配到最好的去處。”荻原研二的眼睛睜大了: “這是教官的意思?讓你諒解?”
“我猜是上麵的意思。”
薄葉齋紀把手裡一直捏著的一封信扔給荻原研二: “畢竟這也算是警校醜聞了,就算教官想要秉公執法,但上麵還是想要壓下去……教官如果真的希望我諒解,就不會給我看這個了。"
荻原研二皺了皺眉。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清楚就算是警察這種職業,也有著深不見底的黑暗之處,官僚主義無處不在,他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就見到。
不對,準確來說,上次本田開了槍,竟然也隻是退學處理,其實就已經算是見到苗頭了。
懷著複雜的思緒,荻原研二打開了薄葉齋紀拿回來的信件。
這是一封匿名舉報信。
信裡舉報本田在高中期間將一名學生霸淩到自殺,但因為沒有證據,學校也很冷漠地表示這是那個學生自己心理素質太差,所以本田和他的小弟們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隻是在接下來的日子收斂了許多,更多地把時間用去學習——反而讓他考上了好大學,甚至還想當警察。
“因為收到信的時候,本田已經退學了,所以教官就沒管,這次又出了這件事,才把這封信給我。”薄葉齋紀若有所思, &
#34;雖然我早就知道他搞校園霸淩,但也沒想到會做到這種地步。"
荻原研二本來在低頭看信,聽到這話不禁一愣,抬頭問道: "你早就知道?"
“班裡有他的鄰居和以前的同學,稍微聽到了一些。”
薄葉齋紀用一種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 “這種人當不成警察真是太好了。”荻原研二不自覺地捏皺了信紙,又連忙鬆手撫平。
薄葉齋紀當然沒有忽略他的小動作: “你呢?現在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講吧?”荻原研二心情複雜地看向他。
相處久了,他對寒川深流也越來越了解,有時候對比一下初次見麵時的印象,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最初見麵的時候,感覺對方仿佛氣場兩米八,是個非常不好接近,氣質凶險的青年,現在再看過去,就覺得印象真的很不可靠。
寒川深流其實身形有些單薄,完全不知道他把比他重兩倍的人掀翻的力氣是從哪來的,而且仔細觀察他的長相,就會發現十分不顯年齡,說他才剛上大學也有人信。
可不知為何,一旦脫離了視野,僅靠回憶去想象,就隻能想象出一個高大成熟的青年來……完全
是第一印象先行,從氣質倒推出的形象。
現在寒川深流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雖然在跟他說話,卻垂著眼不看人,隻是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自己手表。
本來荻原研二心情很沉重,看到寒川深流這個樣子,反而情緒鬆懈了下來。
“你在生氣嗎?”荻原研二無意識地問出了口。
寒川深流依然不看他: “我沒生氣,是你在生氣。
“哈啊……”荻原研二歎了口氣, "確實有點生氣,但我覺得我的生氣很有理由,如果我猜錯了,那我會道歉的……你是故意的嗎?"
寒川深流總算微微朝他這邊偏了下頭: “你指什麼?”
"本田。你是故意讓他的鄰居去帶話刺激他,好讓他來找你嗎?"
寒川深流終於直視他了,那雙不祥的暗紅色眼眸專注地看著他,語氣平靜地回答。“是的,我是故意的。”
猜測成真,荻原研二隻覺得果然如此: “所以,你當時對他隻是退學感到不滿,就想用這種手
段……"
他頭痛地用指關節抵住眉心,斷開了跟寒川深流的對視。
“難怪你當時說惹到你的人會自己找上門,我還以為隻是誇張的說法,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這算釣魚執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