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巴中, 接到了井川乾部指使的住之江組的打手,忽然站起來,掏出槍對著周圍大喊。
“全都不許動!我隻是找一個人算賬, 跟你們都沒關係!隻要彆輕舉妄動,一會兒停車你們就可以走了!”
說完, 他就槍指向了司機:“下個路口下高速,把我放下去。”
司機滿頭冷汗, 但聽起來不是圖財害命, 感覺就還好,而且培訓中也提到過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麼辦——以車上大部分乘客的安全為主。
他從後視鏡看了,此刻乘客們像是都被嚇到了,貌似沒有打算奮起反抗的, 那他也沒必要冒著觸怒凶犯的風險, 聽話開車就是了。
滿意地看到司機往自己指定的路線開去, 持槍者這才離開自己的座位,往自己盯了很久的人那邊走去。
青池透子就坐在這輛大巴靠後的座位上,她身邊就是那個裝著一億日元的箱子。
從上車開始, 他就注意到青池透子可能是因為傷勢和逃亡導致的疲憊, 看了一會兒窗外就開始閉目養神,要不是她時不時還睜眼看看時間,他都以為那家夥要死了。
本來他也不想打草驚蛇,打算到了機場,兄弟們都到了,再處理這家夥,但既然井川乾部命令他下個路口就拐,那應該是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吧?
既然如此他也不用收著了,在警察趕到之前, 速戰速決吧。
在其他乘客的鴉雀無聲中,他走到了青池透子身邊,獰笑著用槍頂了頂她的腦門:“逃啊?繼續逃啊?偷了這麼多錢,你還真以為你能逃走啊?”
說著,他的另一隻手就往行李箱上抓。
這時候,連他劫車都僅僅是很虛弱地睜開眼看了看他,沒有任何其他行為的青池透子,卻忽然趴在了行李箱上。
他頓時有些煩躁。
都這個時候了,這家夥怎麼還不死心,難道還以為她逃得掉嗎?
是,他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殺了她,畢竟能少給組裡惹麻煩,他還是需要忍一忍的,而且就算不開槍,他也搶得過一個重傷瀕死的女人。
很弱,但糾纏個沒完確實很煩人。
打手一把提起青池透子,把人甩開到一邊,然後從對方的懷裡奪走了行李箱。
行李箱到手的一瞬間,他立刻意識到了重量不對。
打手飛快地打開行李箱查看,卻發現裡麵本來放的一億日元的紙鈔已然消失不見……難怪這家夥剛才不肯讓他碰箱子,原來是怕他發現錢失蹤了!
他立刻表情猙獰地提起青池透子的領子,厲聲質問:“錢呢?你把錢弄哪去了?”
青池透子呼吸急促,說話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但還是冷笑了一聲,然後就閉嘴一言不發。
打手臉色頓時黑了,想按照常規的辦法打青池透子言行逼供,可看到從衣服中滲出的血跡,以及她奄奄一息的臉色,又擔心自己一拳下去,青池透子會死。
到時候錢的下落沒問出來,知情人還被他弄死了……
打手覺得,自己還是跪求青池透子再撐撐,至少彆死在自己手裡吧……
對了!井川乾部開車在後麵等著他們呢!一會兒停車,就把人交給井川乾部,到時候人再死了他也能推卸一部分責任!
想到這裡,他趕緊又跑到司機那,催促司機快點:“就停那!彆開了!那不是能停嗎?”
司機戰戰兢兢地停了車,並打開了車門,希望這些危險人物趕緊離開他的車。
但打手卻沒急著下車,隻是迫不及待地往外張望,看到熟悉的車牌號以及井川乾部後,眼神發亮地下車迎接。
“井川先生!青池透子那女人就在這車上!但是……”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井川乾部殷勤地跑去了另一邊的車,幫著對方把車門打開。
不過對方似乎不太領情,像是覺得井川乾部礙事一樣抬了下手,井川乾部立刻自覺地讓開路,方便對方直接往他這邊走來。
打手對上了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僵在了原地。
那個人路過他的時候稍稍一停,淡淡地開口:“槍給我。”
“嗨。”打手條件反射地雙手奉上了自己的槍。
那人點點頭,握著槍向車上走去。
直到那人的身影進入機場大巴,打手才勉強回過神來:“井、井川先生,那位是……少主嗎?”
雖然壓迫感確實強到離譜,但感覺好像比較年輕的樣子,應該是少主吧?普通的乾部的話,下一任當家根本壓不住人啊!住之江組早晚落人家手裡!
井川乾部一愣,這問題可真是問到點子上了,他其實也不知道,隻能含糊地說:“彆亂講了,上麵人有自己的想法。”
打手連連點頭。
寒川深流已經上了車。
本來因為持槍人下車,車上的正常乘客有些騷動,他這麼一上來,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
不過他也不在乎,隻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扭頭對一個人說:“你先下去。”
那個人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嗨……嗨!”
他也是住之江組的人,跟前麵那個打手一起發現的青池透子,剛才看到對方出頭了,他便假裝路人,想著以防萬一。
結果車停了,卻上來一個不認識的大佬,他本來還在猶豫這大佬到底是自己組的人,還是敵對組來撿人頭的,就被對方認了出來。
那必然是自己人了!看著架勢,絕對是少當家沒跑了!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少當家,連他們這種底層人員的資料都看,甚至還能記住他長什麼樣……他真的好感動!
等少主上位,他一定要為少主鞠躬儘瘁!
他想趕緊下車,但一站起來,就發現少主眉頭一皺。
怎麼了?!他哪裡做的不對了嗎?
他趕緊低頭查看,發現因為剛才隻剩自己在車上,保險起見他的一隻手握住了槍,現在下意識地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