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助於外國人,對他們這些自大的美國人來說就已經有點微妙了——工藤優作不算,因為寫出了在全世界熱銷的《暗夜男爵》係列,他有名人光環,人們對名人總是更加寬容一點,而且移居美國多年,美國人報道起來都把他當自己人了。
主要是明明已經來了一個外國的專家,又要來一個……
夏威夷的警察感覺很多餘,這拆彈就跟數學題一樣,不會就是不會,這炸彈明顯就拆不了,幾乎是默認等引爆了,就看老板的錢想給勒索人還是重建,多一個人過來也沒有用。
所以沒見到人之前,夏威夷警察們的情緒就不怎麼高,甚至帶了點冷嘲熱諷,連帶著之前相處還不錯的工藤優作都中了槍。
“工藤先生果然還是日本人,什麼事都隻想到找日本人解決……我們專家又不是來不了,就差這麼一會兒嗎?”
“剛才那個來了的也沒拿出什麼解決辦法來吧,又叫一個過來。”
他們煙癮犯了,不敢在有炸彈的地方抽,就到外麵來一邊抽一邊吐槽,聊的太投入,美國警察素質也參
差不齊,甚至沒注意到他們正在討論的人正在往這邊走。
不過略微走近之後,有人就莫名汗毛倒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深發紅眸的青年穿著白色的T恤和淺藍色的短褲,放彆人身上,這兩個顏色可能會令人感覺活潑輕鬆,但放他身上,卻莫名讓人聯想到冰塊,忍不住感到冰冷。
他就像是一片陰影,在夏威夷這溫暖的天氣中,靠近哪裡,哪裡的溫度都好像降了下去。
那雙暗紅色的眼眸淡淡地掃了眼他們,跟他對視的人像是在野外被捕食者當做獵物了一般,瞬間僵硬,大腦一片空白,就連背對著他說得起勁的人,都莫名地抖了一下,但還是堅持繼續吐槽。
“奇怪,怎麼感覺有點冷……總之工藤先生也不過如此,好好破他的案就是了,非要叫一些排不上用場的日本人來刷存在感,炸彈又不是他負責,對炸彈這邊指手畫腳的來回叫人過來算怎麼回事?新來的這個能有什麼用嗎?是能把炸彈拆了還是怎麼回事?”
“?_[(”
這個夏威夷警察猛地轉身,槍也拔了出來,正要開保險,卻被距離過近的那個人早有準備地抬手按住了保險的位置。
他的槍口就正對著對方胸前,開槍就可能擊中心臟,但有著血一樣顏色眼睛的青年正對著槍口,眼神都沒變一下,甚至很自然地說道。
“請為我帶路,炸彈在哪裡?”
先入為主的夏威夷的警察脫口而出:“你自己裝的炸彈,你都不知道炸彈在哪?!”
這家夥才說過炸彈是他設計的啊!
剛才他隻是因為那句話的含義,條件反射地想拿槍自保,但真正轉身看到對方了,他這一瞬間就感覺自己仿佛FBI,哪怕這家夥不說那話,他一眼看到就能從這危險的氣質上猜到這家夥恐怕不是什麼善茬——
啊,不知道炸彈在哪,莫非是隻負責設計,不負責安裝?是那種專門賣炸彈設計圖,唯恐天下不亂的炸彈愛好者?
不知為何,那雙血紅色的眼眸中,原本的冷淡,似乎逐漸被看傻逼的眼神代替。
“我假設你聽得懂英文。”對方彬彬有禮地說道,“我隻是說,炸彈是我設計的,沒有說是我安裝的。”
夏威夷的警察覺得這就跟自己的猜測對上了,並試圖套話:“你的意思是你是共犯?”
“……這是一點腦子都不轉嗎?一直聽說美國警察平均學曆很低,教育水平不行,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聽不懂日語的夏威夷警察很煩躁:“說英語!你是共犯嗎?”
對方忽然笑了一下:“不,我是來引爆的,我還要帶全世界一起死。”
說完,他突然抬腿,往旁邊終於回過神來,想跟著舉槍的警察的手腕上踹了一腳,讓對方吃痛鬆手,自己空餘的那隻手則接住了落下的槍,並很自然地開了保險,指向了到現在還沒打開保險的夏威夷警察。
“現在可以帶路了嗎?”
兩個夏威夷警察沉默了一秒,識時務者為俊傑地點了點頭。
“很好,謝謝你們。”
這個威脅警察的凶犯依然很有禮貌:“你們不會事後舉報我吧?”
夏威夷警察:“…………???”
——你還想隻被舉報?!這外國人想啥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