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在看x光片,工藤優作、萩原研二還有鬆田陣平幾個人跟他圍成了一個小圈子,交流著情報。
兩個拆彈專家講的自然是炸彈的事,並且隱隱有點這炸彈不能拆也無所謂,但必須抓住幕後的人問清楚設計圖哪來的意思。
工藤優作主要是負責破案,關注點不在炸彈上,所以講的是發現炸彈時的情況,以及委托人的情況。
“……從痕跡來看,可能是從員工通道進來的,而且一個人應該運不了這些,肯定有人幫他……勒索信要的價格太高了,都能買下一部分酒店的股份了,但重建的錢,以及重建期間不能營業的損失也不低,所以委托人還在猶豫。”
薄葉齋紀隨口道:“你是不是已經有猜測了?”
工藤優作挑了挑眉,對薄葉齋紀的敏銳感到驚歎:“我問委托人有沒有得罪過誰,他說商場如戰場,得罪過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我確實有點猜測,或許你可以先看看勒索信。”
薄葉齋紀其實隻是對工藤優作有濾鏡,覺得他經手的案子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既然工藤優作這麼說了,他就拿起勒索信飛快地看了一下。
勒索信是打印的,無法從字跡上看出什麼,但彆的地方還是能暴露一些問題。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英語和推理水平都不低,不過跟搞文字工作、經常看英文原版書籍的工藤優作肯定沒得比。
他們兩個能看懂勒索信的意思,但要說從某個單詞的使用中推理出寫的人當時是什麼心情,為什麼選用這個詞而不是另一個意思差不多的詞,可就難倒他們了。
工藤優作能從遣詞造句中分析出微妙的心態,甚至很喜歡研究這個,對他創作推理也有幫助,薄葉齋紀有著係統的翻譯掛,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技能,搞點文字分析也是小菜一碟。
從勒索信來看,對方是委托人的熟人,有仇,而且仇恨不輕。
“委托人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嗎?”
工藤優作微笑:“可能有吧。”
但不說出來就跟沒有一樣。
薄葉齋紀想了想,決定先去研究一下炸彈。
和他的設計圖一樣,除了那28個開關,看上去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而按照勒索信的說法,錢到手,就告訴他們哪個開關是真的。
不過薄葉齋紀說:“如果真的是按我的設計圖來,他給的開關大概隻能關閉平衡機關,方便你們搬運到其他地方引爆。”
朱蒂問:“所以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有一個有風險的辦法。”薄葉齋紀比劃了一下,“下麵是炸彈箱,上麵是控製箱,隻要用小型炸彈在□□啟動前炸掉控製箱,且不影響到下麵的炸彈箱,就可以解除危機。”
FBI那邊都在皺眉:“但隻要這個小型炸彈的反應時間必須很快,而且爆炸範圍計算失誤,那就相當於在酒店直接引爆。”
“對。”薄葉齋紀反正不替資本家
操心損失,一臉的無所謂,“你們可以問問委托人的想法。”
委托人把案件委托給工藤優作後,就不知道去乾嘛了,工藤優作猜測他是去一個個篩查自己的仇家去了,現在讓人去問委托人的意思,一行人也轉移到安全的房間繼續討論——畢竟這炸彈要是爆炸,起碼附近三層樓都炸穿。
酒店老板很快就來了,屋裡開著空調,他還是不斷地拿手帕擦汗。
他可聽說了,這讓人無比為難的炸彈,就是這位設計的。
本來來的路上,他還有些埋怨這個人,覺得這家夥閒的沒事設計什麼炸彈,難度簡直地獄難度,要是沒這個設計圖,可能那犯人搞來的炸彈,專家隨手就能拆了呢,哪至於像現在這麼麻煩。
但等他到了目的地,親眼見到了這位設計師後,他就沒話說了,心裡都有點慫。
工藤優作隻介紹了這位炸彈專家,沒有告訴酒店老板他的國籍和職業,以至於老板產生一些誤解。
這位大佬,有點不像是好人,但不是好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幫忙破案呢?
他的腦袋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思路活泛過,大腦提出了不少可能,又被自己飛快地一個個否定,最後他琢磨出了一個似乎最有可能的情況。
——這位大佬,是不是那種暗中搞事,但水平太高,隻關監獄裡是浪費人才,所以被FBI招安,遇到難題會請來幫忙以抵消刑期的那種?
看著像!
他老老實實地收斂了自己的態度,乖乖地問:“連您也拆不了嗎?這不是您設計的?”
“不能確定他完全是按照我的設計圖,而且我設計的時候沒考慮過真的做出來,所以也沒考慮過怎麼拆。”
薄葉齋紀淡淡地說:“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給對方交錢,或者嘗試一下我的提議。”
朱蒂在一旁補充:“他那個炸掉控製箱的危險性很高,成功率不大,一旦失敗就相當於原地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