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倒抽冷氣,沒有人說話,所有聽到的人,都在互相使眼色。
這一刻,懷疑值隔空嘩啦啦啦地入賬,雖然薄葉齋紀加了幾個小時的班,但這班加的非常值!
目暮警部嚇得大腦都空白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北見怎麼死的?”
“被深澤小姐殺的,你們來了就知道了。”
報完一串地址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搜查本部這邊一陣沉默。
“警部……”白鳥任三郎艱難地問,“北見真的死了嗎?”
目暮警部也很恍惚:“寒川沒必要說謊,應該是真的死了。”
白鳥任三郎的搭檔忍不住思考,真的是深澤小姐殺的人嗎?寒川深流不會動什麼手腳吧?畢竟深澤小姐是精神病人,行為不能自控,受外界影響比較大,如果是寒川深流的話嗎,能控製深澤小姐的行動也說不定,感覺那家夥做得到……
萩原研二立刻問:“深澤小姐殺的,會連累到他嗎?”
白鳥任三郎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嚴肅——北見異的父親是警視監,兒子跟人出任務死了,遷怒於跟著一起的人,那真是太正常了,就算不至於整死你,搞點手段,折磨得人自己申請離職也不是不可能。
目暮警部深呼吸:“這個……要看之後的調查情況。”
寒川深流找到他,說幕後黑手是北見異的時候,目暮警部很難以置信,但寒川深流之前說的事都應驗了,這次也是很理智自信地說要讓目暮警部協助他,他會找到證據。
“怎麼協助你?”
“我需要跟北見異單獨相處來套話。”
這個聽起來還是挺正常的,目暮警部同意了,還再三叮囑過:“就隻是套話啊!千萬不要做彆的!尤其是不能有任何讓人懷疑你屈打成招的跡象!否則隻要有一絲翻盤的機會,他的父親就不會放過你的。”
寒川深流答應了,所以目暮警部當時才會配合著,讓北見異跟寒川深流單獨出門。
結果現在北見異直接死了。
若是寒川深流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那……
白鳥任三郎的搭檔,忍不住又開始嘀咕:“北見怎麼就想不開跟寒川一起出門了?”
目暮警部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總之我們先趕過去吧。”
畢竟犯人是高官之子什麼的,沒有拿到證據前,還是先彆亂說話了,還是等到現場看看情況的!
這又是精神病又是出了人命又是抓到犯人的,搜查總部烏央烏央開了好幾輛車過去。
大家一抬頭,大半夜的,這廢棄大樓就很陰森,看著很像殺人藏屍的地方。
集結的時候警察們就大致知道發生什麼了,此刻挨個下了車,該封鎖道路的封鎖,該負責照明的開始布置照明裝置,該跟著目暮警部進去的進去,分工明明確確。
萩原研二跟得很緊,要不是顧慮到上下級的因素,他恐怕在就衝在大腹便便的目暮警部前方了。
就算寒川深流之前鬨得再過,也沒有這次敏感,北見異那個身份是能隨便死的嗎?
他當然相信小深流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殺人、甚至殺警察,但這並不是說人不是小深流殺的就沒問題了,不如說這之後才全是問題!
而且為什麼要擅自行動,為什麼不叫上他!他才是小深流的搭檔不是嗎?!
目暮警部一個急刹車,後麵所有人都跟著停了下來。
隻見穿著工裝的少女手上銬著手銬,漫無目的地在廢棄大樓裡遊蕩,一想到這人剛剛殺掉了他們的同僚,還是個精神病,一眾警察就感到不寒而栗。
麵對瘋子,大家都會升起比麵對普通人更多的恐懼。因為精神病人是不講邏輯,也無法預料到下一步的。
“寒川在乾什麼啊……怎麼還能放任她這樣亂跑……”
有人忍不住抱怨,然後下一秒就聽到了當事人的回應。
“因為這裡還沒有安裝柵欄,我找不到能銬她的地方,也不想跟我自己銬一起,要是摔壞了證據就麻煩了。”
目暮警官眼神一亮,立刻循聲望去。
隻見穿著西服的青年,慢悠悠地從拐角處走來,目暮警官的手電筒下意識地往他身上一照,頓時照亮了他袖口、衣擺下方、以及膝蓋處沾滿的血跡。
所有人:“………………”
目暮警部都卡了一下,才找會了自己的聲音:“北見呢?”
薄葉齋紀漫不經心:“還在樓上,你們先來個人把深澤小姐帶走吧。”
目暮警部背後的隊伍立刻抽了幾個人出來,緊張地帶走了深澤由香裡——這可是精神病啊!突然會暴起傷人也說不定!
剩下的人則跟在薄葉齋紀的身後繼續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