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和蘇格蘭,都按照薄葉齋紀的要求,寫好了自己的心願,放進了信封裡。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把信封都收了上去,三人都一路盯著,看到那人把收上去的信封,都放在一天托盤裡。
“好像沒動什麼手腳。”蘇格蘭小聲說。
波本:“魔術手法的話,一般都是在我們轉開視線的時候做什麼,現在大家都盯著呢。”
薄葉齋紀說:“波本說得對,既然如此,你就負責一直盯著信封那邊吧,我眼睛疼。”
“……你才睡醒多久啊就眼睛疼了!”
波本也是服了,薄葉齋紀這家夥偷懶也太光明正大了,什麼麻煩的活兒累的活兒,他都要彆人去乾,他自己就張張嘴,真是再省事不過了。
在薄葉齋紀麵前,最好就是個啞巴,這樣就不至於隨便說一句話都被薄葉齋紀盯上。
儘管對薄葉齋紀意見很深,但波本還是全程注意著信封那邊的情況,試圖發現什麼小動作。
遺憾的是,直到那位教主出現,那邊的信封依然沒人動過。
在眾人呼喊著“請出來吧,母親大人”的呼叫中,教主出現了。
正如溫泉旅館的老板所說的那樣,教主是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老太太,穿著傳統的和服,目光平靜,表情溫和,是比較容易讓人信任的長相。
倒是她身邊那個穿著西裝的助理,眼睛中閃爍著精明的色彩,看著就感覺是想坑你。
薄葉齋紀小聲嘀咕:“那個搞傳銷的問題很大。”
這次蘇格蘭頗為認同:“我一般不以貌取人,但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確實不太好。”
波本也想發表感言:“我……”
薄葉齋紀打斷了他:“你好好盯著那堆信,沒事少看彆的地方。”
波本:“…………”
那個看起來就很黑心的助理開口了:“歡迎各位,我看到有幾位是陌生麵孔,你們可能心懷疑慮,也可能有疑問想要尋求解答,祝你們在這裡能夠獲得心靈的平靜……那麼接下來,是教主使用讀心術,解答各位心中疑問的時間。”
在眾人的注視下,助理拿起了托盤中的信,雙手恭敬地展示給教主,讓她從一堆封麵空白的信封中選取。
教主隨便抽了一封出來,然後一手拿著信封,一手在信封上輕柔地撫摸,仿佛在感應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在屏息靜氣,等待著她展露神跡的一幕。
助理的視線掃過下麵參與的人,看到薄葉齋紀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
蘇格蘭和波本演的不錯,助理沒看出什麼來,但薄葉齋紀這看熱鬨似的眼神,實在紮眼,一看就是刺頭,是最容易搗亂的。
助理不是很高興地推了推眼鏡。
雖然說擊破一次質疑的人,就能讓教主的聲望又上一個層次,也能讓教徒的凝聚力更上一層台階,但終究是麻煩,容易打破那種催眠狂熱一般的氣氛,他其實希望這
個宗教安安穩穩地發展擴大。
希望這個年輕人彆胡攪蠻纏,該認輸就認輸,不然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教主感應好了,說出了今天第一個人的困擾。
“中田明智先生,失眠很嚴重嗎?”
說完,她就拆開信封,確認自己猜得對不對。
那個叫中田明智的中年人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教主麵前,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跪得倒是很利落:“教主!你說的對!我最近真的失眠很厲害,每天一閉眼就是上司在罵我怎麼不去死,我隻有忙碌起來才能感覺好一點,所以晚上就用來加班……”
“你這樣不行呀。”教主和藹地扶住他,“雖然你這麼努力工作,但上司罵你更厲害了對嗎?”
這下子把男人給說的,直接淚崩了:“教主!你怎麼知道的?!他最近真的罵我罵的很過分,我都想去死了,結果不小心捅了大簍子,直接被辭退,否則我也沒有時間到這裡……”
助理適時插話:“唉,現在外麵社會壓力太大了,需要考慮的東西也很多,你可能需要放鬆心靈……”
中田明智痛苦地說:“我怎麼放鬆心靈,我放鬆不下來,我已經是個社會垃圾了……”
日本社會某些地方很畸形,男人要是晚上回家早,沒有應酬,妻子並不會高興,隻會會認為他職場上非常失敗,居然沒人找他一起喝酒,一定是被孤立了。
被辭退也是非常丟臉的事,很多人被辭退後,還瞞著家裡,每天到點出門,逛到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再回家,不敢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已經失業,因為那樣會被當成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