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的刑警還在努力消化薄葉齋紀說的話,最應該震驚的白鳥任三郎卻已經歎了口氣,用不知道是釋然還是痛苦的語氣說道。
“果然……我本來還以為隻是我的錯覺,所以才想讓寒川君來一趟……”
昨天他喝的有點多,就算有什麼不對勁也沒細思,但今天他在婚禮現場,久等新郎等不來,而昨晚一起喝酒的幾個同學,堅持邀請他一起來新郎家裡找新郎的時候,白鳥任三郎就產生了很微妙的感受。
畢竟這些人又不是專業殺手,殺了人是不可能短時間就能裝得和沒事人一樣的,麵對白鳥任三郎這個刑警,哪怕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萬無一失,依然很緊張,隻是白鳥任三郎一開始沒往那個危險的方向去想,所以隻是感覺有點奇怪。
等他跟著其他人一起到了新郎家,發現了新郎的屍體後,白鳥任三郎才忽然感覺自己心一瞬間涼了下來,而朋友們那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微妙之處,也在此刻變得紮眼了許多。
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按照死亡時間,他們當時都在喝酒呢,白鳥任三郎這個刑警也在,可以作證,搞的白鳥任三郎腦子很亂,加上當局者迷,他感覺自己思路有點被限製住了——也有些希望,自己隻是多心了,其實朋友們都是無辜的,所以才想拜托寒川深流來看看。
他現在很痛苦,連自己都信不過,就信寒川深流,哪怕真相並不是他希望的,他也能接受。
但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就不太高興了。
其實在他來到案發現場,看到白鳥任三郎的時候,負責刑警就有不祥的預感,畢竟他隻是個普通刑警,升職有天花板,而白鳥任三郎是職業組,估計再過兩年就能升職到警部,職業組的精英向來有些眼高於頂的感覺,他不是很喜歡,平時工作需要也就算了,這次又不是白鳥任三郎的任務,沒道理要他繼續聽白鳥任三郎的吧?
結果現在……
就知道是白鳥你小子把寒川深流給招來的!看他剛才那對案情熟悉的架勢,絕對是白鳥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講了吧!
不過怎麼回事,白鳥任三郎也覺得是集體殺人然後互相作偽證?他當了這麼多年刑警,都沒見過這陣仗,還以為隻出現在阿加莎的中呢,畢竟參與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問題,殺人這種大事,當然越謹慎越好。
這要是判斷失誤了,那一下子冤枉那麼多人,這責任……
白鳥任三郎看出了負責刑警心中的芥蒂,隻能說道:寒川還沒出過錯呢。”
負責的刑警:“…………”
這確實……
雖然寒川總是在規章製度上捅婁子,連他都幫著寫過兩次檢討,但在破案上,還真沒出過錯。
“可證據呢?”負責的刑警心裡其實已經服了,但嘴上還是有點倔強,“彆說你是看一眼就知道的。”
薄葉齋紀沉默了一下:“可他們演技很差,確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負責的刑警:“……”
那我怎麼看不出來呢?是我眼睛瞎掉了嗎?
薄葉齋紀雙手插兜:“不過證據的話,還得另找。
負責的刑警這才感覺找回了一點場子。
就是說嘛!如果有證據的話▓,他能發現不了嗎!?
“但你說集體殺人……死者死的時候,他們都還在酒店喝酒呢!白鳥也在,不是嗎?”這也是負責的警察為什麼覺得不可能的原因。
身為警察的同僚作證的不在場證明啊!
薄葉齋紀就扭頭看白鳥任三郎:“喝酒期間有人離開過嗎?死者當時是自己離開的,還是有人送的?”
白鳥任三郎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回想了很久了,立刻說道:“有的,海老名當時喝的有點多,所以是兩個同學送他下去打車的,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之後大家有上廁所,有出去抽煙……我也記不太清,但時間肯定不夠來到他家打個來回。”
停頓了一下,白鳥任三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剛才說,這裡可能不是死亡現場,難道說……”
“走吧。”薄葉齋紀歎了口氣,“直接問他們好了。”
唉,白鳥任三郎也挺倒黴的,這都交的什麼朋友啊,還拿白鳥任三郎當證人搞不在場證明,這操作也太騷了,還是像他一樣寧缺毋濫比較好。
係統:【可我覺得你也是會利用朋友當不在場證明的人啊……】
薄葉齋紀:【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我要是有這個需求,那都是會光明正大地告訴他們‘我需要有人幫我做不在場證明,你們幫個忙’的!】
係統:【…………】
這也沒好到哪裡去啊!而且你是絕口不提朋友們會不會同意是吧!?
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看著薄葉齋紀和白鳥任三郎都已經往外走,似乎打算找人對峙了。
雖然感覺他的臉都已經被打腫了,但還好隻是他們幾個內部的討論,沒在外麵這麼打他臉……
不過寒川深流當年搞警視監都說搞就搞,還全身而退,他算個什麼東西,還讓寒川深流這麼替他著想!
這樣一想,不知為何,原本心中的不滿和嫉妒,都化為了感激呢!
那可是寒川深流啊!他何德何能!簡直是警視總監的待遇!
對他忽然這麼好,會不會是寒川深流已經快要升職成警部,所以在提前拉自己的班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