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戶京介的心跳比剛才還要激烈。
畢竟剛才還隻是自己胡思亂想,現在可是對方自己說的!!!
什麼情況啊!怎麼就突然跟他說這種話!而且這宴會廳這麼多警察……到底怎麼就邀請到了這種人?!
如果是彆人這麼講,他肯定當開玩笑,但說話的人是寒川深流……
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危險氣質,對視時龐大的壓迫感,甚至始終帶著皮革手套、像是不留下指紋一樣的這種細節,都讓風戶京介感到了不安。
風戶京介幾乎要撐不住自己溫和的笑容,心中驚疑不定。
……該不會寒川深流真的是個隱藏得很好的殺人犯……不、犯罪顧問吧?
怎麼說呢,之前因為周圍好多警察,他其實很努力地把人往正常的地方想,但如果排除警察的因素,隻看寒川深流這個人的話——其實很符合電視劇或者電影裡,那種幕後黑手的感覺。
優雅與危險並存的壓迫感,好像無論何時都能保持氣定神閒的冷靜理智……
可如果是真的,這麼直接跟第一次見麵的人說這種話題,寒川深流就不害怕被舉報嗎!?
但風戶京介轉念一想,忽然想起了什麼。
雖然他主要學的外科,但轉成心理醫生的時候也對犯罪心理略有了解,有些人就是對犯罪的氣息很敏感,能從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出同類是誰……
……自己暴露了?!
所以寒川深流在其他人、甚至警察麵前,都是正常的法律谘詢,隻對著他透了點口風?
風戶京介好歹也是已經殺過人並且沒被抓,陷害也很成功的高智商犯人,以前還經常動手術,非常需要一個穩定的心態,所以很快就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就是不知道自己剛才表情眼神有沒有泄露什麼……
沒關係,反正寒川深流大概隻是感覺到他們像是一類人,但其實並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反倒是他算是拿到了寒川深流的把柄,不用太擔心。
風戶京介做好心理建設後,衝對方禮貌一笑:“謝謝,不過我不需要。”
“也是。”薄葉齋紀說,“你現在在心療科,就不太容易遇到醫鬨。”
風戶京介乾笑了一聲:“就算我還在外科,也不會因為遇到醫鬨就想怎樣的,畢竟人家也是擔心自己的親人,所以我想應該不需要……”
薄葉齋紀看著似乎已經適應了寒川深流的新人設,並且應付的態度也逐漸熟練起來的風戶京介,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對方。
於是他問:“你在想什麼?難道遇到醫鬨你就隻想著殺人嗎?”
風戶京介:“……???”
什麼鬼,為什麼忽然變成他的錯了,他開口前明明都深思熟慮過,確定這麼說沒問題啊……
難道是他誤會了什麼?
風戶京介一臉懵逼地反問:“你剛才說的,有人谘詢你怎麼規避法律殺人……難道你不是問我需不需要這個?”
“你的思想有些危險。”薄葉齋紀說,“跟醫鬨和解有時候也很需要法律谘詢。”
風戶京介:“…………”
你沒資格這麼說彆人思想危險啊!!!你都給殺人犯預備役做法律谘詢了!!!不解釋一下這個嗎?!
薄葉齋紀繼續道:“而且你現在也不需要這個。”
風戶京介一怔。
……這麼說來,他確實不需要,因為他的殺人計劃都已經計劃好了,他也很清楚隻要計劃成功實施,成功陷害給其他人,他就不會被發現。
寒川深流跟他隻是第一次見麵吧?已經對他了解到這種程度了?
不可能!
那前腳還在跟他說什麼殺人谘詢,後腳又說他現在不需要……寒川深流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想問,又不敢問,聰明的大腦做起了頭腦風暴,嘩啦啦地貢獻著懷疑值。
“不過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後不需要。”薄葉齋紀宛如一個十分正常的來發展客戶的推銷人員,“我這裡隨時歡迎你,風戶先生。”
風戶京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