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種消息, 萩原研二本來是應該很緊張的。
但這麼多年過去,他一天比一天要了解寒川深流,此刻看了看寒川深流的表情, 就知道那個組織、以及組織帶來的影響,對寒川深流來說, 恐怕根本不是個事。
要是還在警校時期的時候,萩原研二雖然願意相信寒川深流, 但也會擔心對方的判斷會不會出錯,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信任寒川深流的判斷已經快變成了本能,他更擔心的是寒川深流覺得問題不大, 判斷也沒錯, 然後寒川深流親自下場,把不大的問題變成大問題。
因此萩原研二的緊張感就上不來, 隻是莫名有些頭痛:“你就這麼破壞掉那邊的任務, 真的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寒川深流笑了一下, 不是對著敵人時帶著恐嚇意味的笑容,而是因為想笑, 所以很平淡地勾起嘴角的微笑, “他們又能對我做什麼?”
“反正你又是‘我心裡有數’吧?”
“你真懂我。”
萩原研二沒好氣地說:“現在忽然會說好話了啊?”
話是這麼說, 但萩原研二也明白寒川深流是為了他好。
以前寒川深流說不告訴他那個組織相關的事是為了他好, 因為組織的手伸得很長,甚至伸到了警察高層……萩原研二聽著還沒什麼實感, 今天總算是見證到真的了。
不得不說, 就算鬆本管理官是那個組織的人能帶來的衝擊,都沒有現在這樣子大。
因為是人就有弱點,哪怕是警視總監, 也不是完全沒有被收買的概率,隻是這種“自己人”,說有難度也確實有,但並不是很難以想象。
可易容、變聲、扮演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管理官,還這麼多人都沒人能認出……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隨便冒出一個組織成員都能做到這些,反而更讓人對能夠支撐起這樣的人才培養,給出這麼多的資源完成一個潛伏任務的組織到底龐大到什麼程度,產生敬畏。
……而寒川深流七年前就跟這個組織有接觸,卻直到現在還每天悠哉悠哉的擺爛,甚至今天直接破壞了那個組織的任務……
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這個朋友了,總覺得對方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緊張害怕是什麼感覺。
但寒川深流從來沒掉過鏈子。
“……回去吧。”萩原研二放棄了深究,隻是按了按眉心,“你最近小心點。”
既然那個組織的手伸得這麼長,那警視廳恐怕也不夠安全,寒川深流就算知道什麼,也最好什麼都彆說,正常破案就行。
甚至萩原研二都覺得寒川深流真說了關於那些組織的情報的話,自己人也就算了,外地的同僚們肯定會有誤解,他不想讓寒川深流被人懷疑。
隻是破壞了那個組織的任務,肯定會被盯上,就看那個組織有沒有空追究了。
要不是知道肯定會被拒絕,萩原研二都想搬去寒川深流家住……
兩人出了天台,回到了會議廳所在的樓層,繼續等待同僚們的消息。
江戶川柯南的臉色差得堪比剛剛被琴酒打了一棍子。
……這兩個人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除了知道萩原警官和寒川先生有秘密,跟非法組織有關以外,其他的都不清楚,甚至不能確定是什麼組織。
你們的上司知道你們有這麼多秘密嗎?!
這時候江戶川柯南就忘了自己也有很多秘密不跟同夥分享,簡直恨不得衝上去搖晃那兩個人的腦子把情報全搖出來。
在眾人的期待中,負責追擊的那邊,終於傳來的最新情報。
目暮警部表情嚴肅地快步走來,在萬眾矚目中,宣布了一個壞消息:“各位……冒充鬆本管理官的那個人,逃走了。”
這麼多人追捕一個人,還失敗了,說起來很沒麵子,但這情況也並不少見。
畢竟道路上的狀況沒法預測,對麵不顧路人生死橫衝直撞,警察遇到過馬路的老太太小孩什麼的可不敢直接衝上去。
有時候拚的就是誰更沒底線。
加上追擊的警車有個莫名爆胎的,一下子擋了路,導致後麵的車都過不去,耽誤了不少時間,等找到逃犯的車的時候,人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日本的監控也一直不算多……
目暮警部大致講了一下負責追擊的同僚們的困難,就表示:“管理官的下落也有人調查了,大家就靜下心開會,今早破案吧。”
他剛才一直忙著處理各種事,現在總算有空開會了。
萩原研二嘀咕:“爆胎?這麼巧?”
寒川深流不說話,但知道估計是組織的狙擊手出動了。
看來愛爾蘭還能再多活一會兒。
搜查會議艱難地繼續了,隻是因為管理官出事,氣氛不太好。
好在負責主持會議的白鳥任三郎也是身經百戰,總算把會議拉回了正軌。
“目前六位受害人的死亡現場,都留下了麻將牌,一個一餅,五個七餅,七餅的麻將中,塗紅的位置不同,還不能確定到底有什麼含義……麻將牌的背後則寫了字母……”
白鳥任三郎兢兢業業地在白板上寫寫畫畫,詳細地讓各地的警察都了解到發生在其他地區上的相關案情細節。
雖然不確定這個案子的犯人就是冒充鬆本管理官的人,但兩邊肯定有關係,能早點破案還是早點破案。
遺憾的是連環殺人案中六個受害者,目前調查下來之前都毫無聯係,完全不知道犯人是按照什麼標準在殺人,第一次搜查會議沒能討論出什麼結果就散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