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偵探就行,他覺得自己的計劃還是挺完美的,都到了這個地步再放棄,總覺得很不甘心!
至於剛才那讓他戰栗的眼神……可能是他想多了,離著那麼遠,他理應看不清什麼才對,怎麼就腦補了那麼多?
該不會他其實是個膽小鬼,潛意識在找借口放棄吧?所以一看到氣質危險的人,就瘋狂腦補對方會破壞自己的計劃……
人總是會先有個預設,然後才會瘋狂給預設找理由。
眼鏡男覺得自己打磨了很久的計劃很完美,今天一定要實施,對僵屍女的恨意已經超越了恐懼,所以就算從寒川深流身上感覺到了不對勁,也努力找借口繼續。
哪怕他已經不敢往寒川深流那邊看了,也能找出理由,是怕動搖自己的意誌。
但彆說,他的理由還挺說得過去的,因為那個距離,通常確實是看不清彆人眼神在表達什麼意思,那一切也確實都是他的腦補……
儘管寒川深流已經到場了,毛利蘭還是很害怕,她從以前就一直怕鬼什麼的,哪怕知道是假的,也還是會怕。
眼鏡男趁機提議:“那我和另一個家夥陪你們一起進去好了,反正哪裡有機關什麼的,我們都很清楚……本來就隻是讓你們看看僵屍的表演而已,路上的那些不管也沒關係。”
這次他的計劃很順利,毛利蘭同意了。
隻有跟他一起陪著進去的那個同學有點意見,小聲說:“你這招來了什麼人啊?”
眼鏡男乾笑:“說不定我們回頭能拜托那位寒川先生當嘉賓?感覺跟鬼屋的氣質還挺搭的呢。”
同學翻了個白眼。
眼鏡男又說:“不過我們還是按原計劃來,不然浪費了我們的道具!”
同學點頭:“行。”
這個原計劃呢,就是眼鏡男打算中途跟人群分開行動——不分開他怎麼實施殺人計劃呢,對吧?
不知為何,本來這個計劃他還沒覺得怎樣,現在一想到殺人的時候,那個寒川先生不在身邊,忽然就安心了不少。
一行人就這樣進了鬼屋。
雖然有著提醒,但毛利蘭還是一路尖叫了過來,眼鏡男算算差不多了,就給了同學一個眼神。
兩人開始聊起了死去的同學。
“唉,要是能讓橋口看到我們的鬼屋就好了,畢竟這個鬼屋還是橋口想出來的……”
江戶川柯南感應到了什麼,疑惑地問:“橋口?他為什麼看不到了?”
“他服毒自殺了,就在一個月前。”
“據說是得了絕症,他受不了那個打擊……”
趁著同學開始解說這件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眼鏡男悄悄地溜走,執行自己的殺人計劃去了。
過了一會兒,同學裝模作樣地假裝才發現眼鏡男不見了,於是立刻說:“我去找找他,你們先出去吧,沿這條路過去就能直接出去了!”
說完就趕緊跑路——可惡啊,他應該跟那家夥換一下的,總覺得有那個寒川在,鬼屋裡溫度都好像比平時低,他說話也差點結巴!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大驚:“等等!不要留下我們啊!”
但鬼屋裡本來就黑,那人跑得又快,她們擔心往那邊走會觸發什麼機關,最終決定還是先出去。
“還好有寒川先生在。”鈴木園子吐槽,“那兩個家夥也太不靠譜了!還大學生呢!我看也沒比高中生靠譜到哪去!”
寒川深流說:“他們是故意的。”
“啊?”毛利蘭一愣,然後一點都不懷疑,隻是疑惑地問,“為什麼啊?”
“想嚇你們吧。”江戶川柯南虛著眼說,“你們就是鬼屋最喜歡的那種客人。”
毛利蘭有點生氣了:“說好的不嚇人呢?怎麼可以這樣……那這條路還是出去的路嗎?”
寒川深流走在了前麵:“沒關係,我還挺想看他們都準備了什麼的。”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望著寒川深流的背影,心中升起了無數安全感。
隻有江戶川柯南皺了皺眉,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快,大家就走到了儘頭,發現一個門,門上顯示【手術室】,一進去,就看到黑暗的房間裡,隻有中間的手術台打著光,手術台上躺了一個人,身上蓋著手術用的布,周圍還有拿著器械,似乎在動手術的人偶。
出口在手術台的另一邊,要路過手術台,於是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就打算從貼著指示牌的牆那邊,床頭那邊的空間過去。
寒川深流沉默了一下,沒有跟她們一起,而是默默地從手術台的尾部那邊過去。
就在大家路過手術台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然激烈地搖晃了起來,甚至像是劇烈掙紮一般地兩隻腳都奮力踹著床單,下一秒,更是有血直接從胸口噴了出來。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同時尖叫了起來!
偏偏這時候,剛剛說要去找人的家夥,忽然從黑暗的角落中現身,向她們展示了自己上半身隻剩下骷髏架子的樣子。
眼鏡男也打算趁大家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自己悄悄從床底出去。
他鑽出床單,然後就對上了寒川深流的視線。
眼鏡男:“……???”
——你為什麼不按指示牌,從床頭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