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感慨了一下這都能有熟人,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怕什麼,他要刷的就是懷疑值,人家還不一定能看見他——天氣太冷,他外麵穿了件樸實無華的黑色風衣,一下子就把花裡胡哨擋了大半,隻有正麵才能看見他裡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進酒吧後,他就直奔目標人物,那個北見警視監的兒子,北見異,理都沒理那個熟人。
北見異長得還不錯,看起來一表人才,仿佛什麼精英,很難看出他曾經做過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
他坐在角落裡,懶洋洋地喝著酒,看起來一副很無聊的樣子。
不過確實,學生時代就各種犯法的事都乾了一遍,閾值已經拉高了,現在隻能合法地喝點酒,確實很難打起精神。
薄葉齋紀也不整那些虛的,點了杯酒,直接拿著杯子就往北見異旁邊的空位坐下。
酒吧拚桌很常見,北見異也沒當回事,就很隨意地抬了下頭。
然後就被薄葉齋紀敞開的風衣縫隙中看到的裡麵一堆叮叮當當亂七八糟的裝飾晃了下眼。
北見異:“…………”
他有點無語,又有點隱秘的得意。
嗬,像這種小鬼,也就隻能靠著在穿搭上的標新立異,來尋求刺激了。
他早就過了這個階段,現在已經除了殺人,沒有什麼能再讓他興奮起來的了。
唉……無聊。
北見異忍不住歎了口氣。
日本室內保暖措施都挺好的,加上人也多,薄葉齋紀一進來就感覺熱了,坐了一會兒就脫了外套,然後問旁邊的北見異:“酒吧有什麼好玩的?”
這沒頭沒尾的,北見異居然還真帶著優越感接話了:“也就那樣,沒什麼好玩的。”
薄葉齋紀歎了口氣:“日本好無聊啊,還是國外刺激。”
北見異愣了一下,總算稍微認真了一點:“國外怎麼刺激了?”
“住個酒店就能遇到炸彈,連環殺人犯多如狗,走在街上都能聽到槍聲,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是不是自己。”
薄葉齋紀瞥了他一眼:“這種感覺你肯定不懂。”
北見異不服。
他確實沒出過國,因為一方麵惹出事來不如國內好收尾,一方麵感覺國外也就那樣——有什麼是他在國內不能做的呢?
殺人他雖然沒親自殺,但也親手策劃了呀!!!
現在每個月,他都會策劃一場殺人表演,連網頁報名都做出來了,這不比單純作為路人圍觀過強嗎?
北見異有點想炫耀,但他好歹是東大生,有腦子,忍住了。
唉,隻能跟知情人炫耀,其實已經有點無聊了,可那安全啊!他又不是傻子,會隨便跟人講“我策劃殺人哦”這種事。
因此他隻能不甘心地附和,甚至發表了很警察的言論:“那是挺刺激的,不過這也說明我們日本安全性高嘛。”
“也沒高到哪
去,頂多就是持槍殺人的比較少。”薄葉齋紀評價起來是一點都不客氣,“不過我看了新聞,死人的花樣還是比國外多一點的……我很喜歡看他們搞偽密室殺人和假的不在場證明,比國外有意思多了。”
這話說的,頗有種高高在上欣賞凡人掙紮的感覺,很對北見異的胃口。
“你是剛從國外回來嗎?”他問道。
“我算是歸國子女。”薄葉齋紀笑吟吟的,“所以如果我有哪句話說的不對,你忍忍。”
“……”北見異點點頭,態度也更放鬆了一點,習慣性地客氣,“你日語說的挺好,就是有些用詞怪怪的,既然是歸國子女就難怪了。你是來日本念書嗎?”
“嗯?那倒沒有,我是來玩的,朋友這邊有些好玩的東西,叫我過來參與一下。”薄葉齋紀抿了口酒,皺著眉推遠。
北見異懷疑地問:“你不喜歡喝酒為什麼要來酒吧?”
“就是因為不喜歡喝酒,所以沒怎麼去過酒吧,日本酒吧就更沒見過了,來看看嘛。”薄葉齋紀理直氣壯,“這裡好乾淨,外國那邊都是……呃,一些日本不太合法的東西的味道。”
北見異秒懂,無非就是大ma之類的嘛,都是他玩剩下的:“這裡經常有警察來,所以沒人敢這麼乾。”
他也是被前輩帶過來的,現在帶他的前輩下班就喜歡往這裡跑,害他也不得不忍著無聊在這裡發呆。
正說著呢,北見異的前輩就過來了,還帶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