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的手機響了，他像是終於解脫了一樣，猛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甚至不顧本來自己辛苦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小時的時間都沒滿，直接說道：“那啥，波本你負責招待玻特尼斯，有人找我，我先去忙了……”
接著，也不等薄葉齋紀說什麼，人就直接躥出了房門，背影幾秒消失不見。
薄葉齋紀的話卡了一下，然後他跟波本對視了一眼。
波本立刻說：“我倒是無所謂你跟我講琴酒，不過你大概要講多久有個估算嗎？我一會兒也得工作了。”
薄葉齋紀頓時百無聊賴：“算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波本：“…………”
唉，就知道是這樣，薄葉齋紀肯定就是想看伏特加的反應才說那些，他的反應不好玩，所以薄葉齋紀就對他沒興趣……不過對他來說是好事。
隻是這語氣，過來發現他們沒什麼事，薄葉齋紀是不是很失望啊？
如果放彆的時候，波本可能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等薄葉齋紀走了，但今天情況不一樣，事關自己的發小，薄葉齋紀又好像知道些什麼，伏特加還正好自己找借口給他們讓出了私聊空間，波本職業習慣發作，就很想打聽點什麼。
於是波本就堅強地對薄葉齋紀說道：“我送你。”
薄葉齋紀古怪地一笑，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選擇這麼做一樣：“那就走吧。”
波本觀察到了薄葉齋紀臉上那細微的表情，心中下意識地分析了起來，然後意識到自己在分析之後，又趕緊掐滅。
不行，不要去想薄葉齋紀在想什麼，至少
現在不要，不然會把cpu乾燒的！他一會兒還要有更需要精力的事要做呢！
波本說是送薄葉齋紀，就真一路送出門，確定伏特加不會跟出來後，波本才問道：“關於蘇格蘭的事，你還知道什麼嗎？”
就算到了這個地步，薄葉齋紀都已經調查到諸伏景光的哥哥叫什麼了，波本依然謹慎地沒有叫諸伏景光的名字，而是用代號稱呼，避免一切意外。
薄葉齋紀一臉無辜地反問：“嗯？我應該知道什麼？”
這個態度算是在波本的意料之內，畢竟薄葉齋紀的性格就是這麼惡劣，要是不玩弄他一下就直接告訴他答案，波本恐怕還要懷疑自己在做夢……不對，做夢都不可能有這種待遇。
因此波本心氣平和地回答：“不管你知道什麼，有能告訴我的部分嗎？”
“唔……”薄葉齋紀沉思了一下，“你知道的，蘇格蘭其實挺信任我的。”
波本點頭。
這事他確實知道……他也勸過了，但沒勸動，反而被景光差點說得他都動搖，懷疑是不是自己跟薄葉齋紀相處不夠久，所以才這麼不了解對方，以至於有很多誤解……
但這些懷疑，在他每次見到薄葉齋紀，又或者從其他非蘇格蘭的某些組織成員口中聽到薄葉齋紀的事跡後，又會立刻消失。
如果他對薄葉齋紀真的是有偏見的話，那薄葉齋紀真的是憑一己之力，讓他的偏見持續了七年。
他最新的一次動搖，是景光跟他講，薄葉齋紀去救了景光的哥哥……
波本剛想到這裡，薄葉齋紀就很正好地提到了這件事：“尤其是自從蘇格蘭以為我救了他哥之後，蘇格蘭對我就完全放下了戒心。”
“……什麼叫他以為？”波本的國語沒那麼塑料，語感好得很，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薄葉齋紀態度詭異地避之不談：“總之呢，我現在說什麼，蘇格蘭都願意信，這次也是，Bss問我最近有沒有可疑人選的時候，我立刻就把蘇格蘭報了上去，然後轉頭又跟蘇格蘭通風報信……”
波本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雖然蘇格蘭也有自作主張的部分，不過最後還是聽了我的話。”
薄葉齋紀笑盈盈地說道：“我性格其實挺好的，但有時候也會想看到人不敢置信的表情嘛……唔，過程就不說了，隻談論結果的話，就是蘇格蘭沒啦。因為牽扯到我的一些小秘密，被組織知道了會很麻煩，所以我跟蘇格蘭其實在他逃跑之後有接觸的事，就打算瞞著組織了……”
說到這裡，薄葉齋紀歪了下頭，目光很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波本：“對，我就是想看你這種表情。”
波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
作為一個臥底，他的表情管理向來很好，但在這件事上，他大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滿腦子都是雜亂的心音。
Hir看錯了人……當臥底的果然不能輕信彆人，他明明都警告過hir那麼多次了，結果hir還是因為臥底前輩的濾鏡，對薄葉齋紀付出了信任，代價就是他的生命……
錯了，薄葉齋紀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偽裝色，他的本性就是這麼惡劣，居然就為了看彆人希望破滅的表情，對hir做出了這種事——
薄葉齋紀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把槍，塞給了波本，目光亮晶晶地看著他：“你看起來一臉想殺我的表情呢，給，幫你創造條件了。”
波本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扣上了扳機，冷冷的目光看向薄葉齋紀，對上那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神。
……真是個小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