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吉野和華爾茲先生都有點懵逼,搞不懂這個兩頭給消息的人是怎麼想的。
總不至於是覺得遠程狙擊沒看頭,想讓他們打起來方便找樂子吧?
想不通就不想了,畢竟那個人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也不影響他們兩個是必須死一個才能消停的仇家。
因此,在又是貢獻懷疑值,又是貢獻信任值,幾乎被榨光了油水後,兩人又繼續打了起來。
而寒川深流在做什麼呢?
他打電話報警了。
因為華爾茲先生炸彈用量不算多,也沒有什麼衝天火光之類的,加上鈴木塔太高了,一般人看不見上麵發生了什麼,導致明明都已經爆炸了一波,卻還沒人發現有情況去報警。
隻能寒川深流計算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再自己打電話。
目暮警部接到他電話的時候簡直喜極而泣:“你終於開機了!犯人沒事吧?!”
因為接到了華爾茲先生失蹤的消息,大家總覺得今晚可能就要出事,所以大晚上的專案組還在加班。
聽到目暮警部的話,FBI那邊的人忍不住側目。
萩原研二無奈地咳了一聲:“警部,慎言。”
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的目暮警部趕緊改口道:“我是說,你找到犯人了嗎?”
“算是吧。”寒川深流說,“我還沒上去看,但華爾茲先生應該是和凱文·吉野先生打起來了。”
都這種時候了,還慢條斯理地用敬語……
目暮警部聽著都著急,甚至懷疑寒川深流平時總是說敬語搞不好也是故意折磨人的一種方式。
“上去?上哪裡?”目暮警部提煉了一下重點,追問道。
“鈴木塔。”
目暮警部大驚:“怎麼又是鈴木塔?而且為什麼是打起來?不是狙擊嗎?”
寒川深流:“華爾茲先生知道了狙擊地點後的正常反擊。”
萩原研二聽到這裡,已經有條不紊地聯絡附近的警察去查看情況,至於他們警視廳和FBI的人,一會兒開車趕過去。
寒川深流掛了電話,一邊繼續聽上麵的動靜,一邊往樓上又走了一層。
他在計算兩人的子彈消耗。
空曠寂靜的鈴木塔,有點什麼動靜,回蕩在樓梯間裡也格外清晰。
終於,在寒川深流距離天台隻剩下一層的時候,隨著一聲槍響,幾秒短暫的寂靜後,嘶啞的笑聲響了起來。
“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我……咳咳咳……”
寒川深流聽出來,這聲音是華爾茲先生的。
大概是他在樓上,打樓梯下麵的凱文·吉野比較占優勢吧。
凱文·吉野……為了幫杭特報仇,這個理由倒也並不是說不過去,但既然已經對著無辜的“小孩”動殺手,那他就已經失去了底線,真要死了,倒也算不上可惜。
但華爾茲先生還活著那才是真的令人不
爽。
華爾茲先生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前麵那些罪過比他輕的死了三個重傷了一個,活著的那個恐怕也要因為後遺症生不如死,華爾茲要是能像原作一樣活得好好的,豈不是顯得這個複仇像個笑話。
不過對華爾茲先生來說,他還能活下來當然是好事。
凱文·吉野從下麵打劣勢太大,明顯有點急了,剛才被他抓住了機會,一槍打中了他的心臟。
看到凱文·吉野倒地,掙紮了一會兒後忽然不動彈了,他才鬆了口氣,因為他子彈已經不多了,就還剩一枚。
由於爆炸導致的坍塌,凱文·吉野的身軀大部分被掩體擋住了,他手裡子彈不多,為了保證補槍精準,他打算稍稍繞過掩體,然後最後一發子彈送進凱文·吉野的頭。
出於謹慎考慮,華爾茲先生甚至沒有因為凱文·吉野的倒地就放下槍,反而依然用槍指著對方在自己視野中暴露出來的要害之處,一旦對方有什麼異動,哪怕是屍變了他也能及時開槍。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新的腳步聲。
華爾茲先生的臉色變了。
難道是凱文·吉野的後手?有人來幫他了?可惡,他現在手裡就一顆子彈了……
“結束了嗎?”
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從下方響起。
華爾茲先生愣了愣:“你是……”
這不是那個提醒他又提醒凱文·吉野的家夥的聲音嗎?!不會搞這麼多事,真就是來看熱鬨的吧?
“寒川深流,我代表警視廳來找你。”那個人回答。
華爾茲先生:“……你不願意回答我也不會逼你,不用撒這種謊吧?”
寒川深流沒有像凱文·吉野一樣躲躲藏藏,他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華爾茲先生的視野內,毫不在乎華爾茲先生的槍正對著他,悠哉地低頭看去。
“凱文·吉野先生……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的樣子。”他用英語說道。
華爾茲先生一聽他這圓滑禮貌的牛津腔就嘴角抽了一下,想起了一些陰陽怪氣的英國人,連帶著對“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的樣子”這句話的理解,也往陰陽怪氣上想了。
你直接說他死了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