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玻特尼斯似乎主要在針對朗姆,但庫拉索其實內心比朗姆還緊張。
誰讓在看間諜臥底背叛者這方麵,玻特尼斯實在是聲名赫赫呢?庫拉索在被組織帶回來之前,都不知道玻特尼斯居然也參與了這個任務!
結果剛被接到直升飛機上,就聽到玻特尼斯參與進來的消息,庫拉索心臟差點停跳。
雖然她沒有把組織的情報說給外人,隻是稍稍有一點動搖而已,但是……她恢複記憶之後就意識到了,那個栗色頭發的小女孩,和雪莉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她把這件事告訴組織,連琴酒都沒做到的事她居然做到了,那她必然會得到前所未有的獎賞。
但是……在不知道她是組織成員的時候,雪莉好心地想要幫助她的樣子,還有雪莉身邊的小朋友們開心地拉著她一起玩的記憶,卻讓她心中產生了迷茫。
作為朗姆的得力乾將,庫拉索其實並不是一開始就受到重用,其實曾經接觸過機密,差點要被滅口,隻是因為如同超級計算機一樣過目不忘的技能才被朗姆撈了回來……就算如此也經過了洗腦程序才獲得信任。
所以從實際上說,庫拉索對組織並沒有什麼歸宿感,她清楚地明白自己還活著隻是因為自己對組織有用,這種情況下要求她對組織保持忠誠,隻能說是多虧了她不想死。
她過去的記憶所剩無幾,能夠回憶起來的,也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努力為組織賣命而已——直到今天,那些孩子們陪著她,像是彌補她失去的記憶、失去的童年、失去的快樂一樣,和她在水族館裡玩耍。
僅僅是短暫的半天,但庫拉索從中獲得的幸福感和滿足感,放在天秤上,也已經壓過了恢複記憶後所有的正麵情感。
庫拉索麵無表情地回應著琴酒簡單的詢問,做出自己“剛剛恢複記憶,並沒有向外泄露任何消息”的保證,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向組織隱瞞雪莉的存在。
雪莉的經曆,實話說並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之前她對雪莉沒什麼感覺,聽說雪莉被炸死的時候也隻是感慨一下,但現在,逃脫組織追捕、和小孩子們玩到一起去的雪莉,就像是擁有另一個選擇的她。
庫拉索覺得自己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雪莉能繼續躲避組織的追擊,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她對雪莉的感情依然很淡,隻是寄托了一些不應該寄托的意義,才讓她選擇這樣做。
畢竟雪莉要是死了,那些小朋友也會很傷心吧……
那麼問題來了。
這麼多年的訓練下來,麵對琴酒和朗姆的審問,她還是頗有信心的,讓她不安的,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倒是聽說了一堆恐怖傳聞的玻特尼斯!
就連對玻特尼斯一直很不滿的朗姆,對玻特尼斯看人的水平,都是又質疑又覺得好像不能完全不信的狀態,庫拉索更是忐忑,擔心自己的選擇其實是白費。
萬一不光沒有瞞過組織,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這冒險,真的值得嗎?
庫拉索
在琴酒的詢問告一段落後,疲憊地說道:“我剛恢複記憶,現在很頭痛,先休息一下,真有什麼問題,也是朗姆負責審問我。”
伏特加歎了口氣:“也許是玻特尼斯呢?我之前還介紹玻特尼斯去找你,可惜被朗姆攔住了,不然他說不定會給你點臥底間諜之類的評價,不過現在也來得及……”
庫拉索:“……我是朗姆親自培養的,你這是在質疑朗姆?”
伏特加這是什麼人啊!禍水東引還能當著她的麵說嗎?!
伏特加其實隻是想多幾個人被評價為臥底,這樣他就方便替琴酒說好話了。
基安蒂倒是很樂意對任何自己看不順眼的人落井下石,比如朗姆:“朗姆看起來問題很大,他培養的人怎樣就更說不準了啊。”
科恩都忍不住沉默了。
如果說薄葉齋紀喜歡放火,那基安蒂就是會在火災現場把救火車裡的水換成油的人。
琴酒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有一個玻特尼斯就夠亂的了,為了避免一會兒L開會的時候更亂,他果斷把基安蒂和科隆攔在了會議室外麵,讓他們在休息室待著。
雖然玻特尼斯這次看著好像是衝朗姆去的,但琴酒以自己多年的倒黴經曆認為,如果有機會順便踩一下他,玻特尼斯也不會吝嗇這一腳,因此玻特尼斯的幫手當然是越少越好。
玻特尼斯和Bss一樣,是視頻會議,並且是單向的,隻有他們能看到基地的會議室,而會議室這邊的人看不到他們。
其實之前開會的時候,這個區分就讓琴酒感到了不適,仿佛Bss跟玻特尼斯是一夥兒L的一樣。
不過這次朗姆也參加了視頻會議,所以這種好像隻有Bss跟玻特尼斯同一陣營的感覺淡了不少。
琴酒先進行了任務彙報,朗姆也講了自己這邊直到目前為止的調查結果,最後是庫拉索從昨晚潛入開始,細致地講述自己都經曆了什麼。
Bss沒有發話,玻特尼斯先問了。
“情報是朗姆給你的對嗎?”
朗姆應激一樣地問:“你想說什麼?”
“你又在怕什麼?”玻特尼斯語氣虛假地驚訝道,“我在問庫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