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耐心地等貝爾摩德把電話打完, 然後跟他講了艾迪·卡薩諾那邊的新進展。
“……就是這樣,現在人已經在FBI了。”
貝爾摩德感覺恍恍惚惚:“據說交易錄像都落FBI手裡了。”
雖然不知道這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但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加上人都已經抓了,保密差一點也能理解。
不過換個角度講,在這之前,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塵埃落定了才有消息,說明FBI這次的行動是真的級彆很高, 確實值得委婉地炫耀一下。
雖然早就看出了那個騙子有問題,艾迪·卡薩諾肯定要吃個虧,但也沒想到這才幾天人就直接進去了, 薄葉齋紀都聽的一愣一愣的:“……交易錄像?卡薩諾和伏特加的嗎?”
“……不清楚。”貝爾摩德說,“畢竟不是我們的任務, 就算出了問題,上報也肯定是上報給boss……”
薄葉齋紀想了想:“你給琴酒打個電話。”
貝爾摩德也從衝擊中回過神來了——伏特加就算任務失敗了, 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好萊塢明星, 參加了一次鄰居的派對而已。
她可沒什麼同伴情,要不是被薄葉齋紀的“預言”給驚了一下, 她其實現在早就進入狀態看熱鬨了。
於是貝爾摩德欣然應下, 抬手就給琴酒打了電話過去。
琴酒那邊看到貝爾摩德的來電, 想起貝爾摩德現在就在洛杉磯, 聽到什麼消息也很正常, 加上出事的是好萊塢的人,說不定還知道什麼內幕,因此本來想掛斷的手指動了動,點了接聽。
“琴酒, 你們這次任務……該不會是跟玻特尼斯說的一樣,出問題了吧?”貝爾摩德陰陽怪氣地問。
“……”
琴酒的腦殼疼了一下。
是的,艾迪·卡薩諾被FBI抓了的消息一出,琴酒第一反應就想起了玻特尼斯對於艾迪·卡薩諾的“有血光之災”的預言。
至於臥底什麼的,琴酒雖然有點疑慮,但基於多年深入骨髓的偏見,更多還是覺得薄葉齋紀胡言亂語,瞎貓碰上死耗子——誰說艾迪·卡薩諾被FBI抓了,就一定是跟那個研究員有關了?
現在剛出事,消息還在打聽中,有點亂,不確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所以謹慎的琴酒,目前依然隻願意承認薄葉齋紀正常的看人眼光,至於臥底……
“我就說那個日本的研究員有問題。”薄葉齋紀湊到了貝爾摩德的電話旁邊,大言不慚,“都叫伏特加轉告讓你們小心了,你們居然還沒把那家夥給舉報掉嗎?”
琴酒聽到薄葉齋紀的聲音,握著手機的手都緊了一下。
他挺久沒跟薄葉齋紀直接說話了,但琴酒從來不怕薄葉齋紀,他隻是嫌煩,因此說話依然很不客氣,冷嘲熱諷:“你如果真的看出來了什麼,怎麼不按照你的習慣,直接說他是FBI的臥底?”
那麼籠統的“臥底”,一聽就是隨便講的。
薄葉齋紀的語氣頓時變得有些不爽:“哈?我確實是覺得他根本不像個研究員,但他也不像個FBI啊!乾嘛非要我說他是FBI的臥底!”
琴酒聽了更不耐煩了,不是FBI能是誰,FBI肯定為這個事已經籌謀很久了,才能如此一擊必勝,玻特尼斯連這都看不出來,還在這裡胡攪蠻纏,要不是boss護著,他早就給這家夥一個教訓了。
於是琴酒乾脆略過了薄葉齋紀,直接問打電話的人:“貝爾摩德,你打電話就隻是為了問這個嗎?”
比起琴酒,貝爾摩德對薄葉齋紀的話倒是更為信任一點:“是啊,誰讓你們不聽玻特尼斯的話呢?如果早——”
琴酒掛了電話。
他現在是真的忙得要死,FBI手上可能有錄像的事他也聽說了,萬一拍到了伏特加的身影……
考慮到伏特加總是黑天白夜地戴墨鏡,可能影響並不算特彆大,主要是視頻錄到的交易對話,有沒有暴露組織的信息,這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掛了電話,琴酒就不得不開始繼續召集人手加班加點地調查這個事件。
伏特加因為有可能會被FBI盯上,所以懷著自己可能拖了後腿的愧疚,暫時隻能在據點裡整理情報。
人在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錯的時候,就會忍不住不斷地複盤,哪怕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會忍不住想,如果當時怎樣怎樣就好了。
伏特加也是如此。
“大哥。”終於,伏特加還是沒忍住說道,“如果我們當時信了玻特尼斯的話……”
琴酒斬釘截鐵:“我們已經信了,所以你現在才能好端端坐在這。”
要不是覺得薄葉齋紀說艾迪·卡薩諾有血光之災確實有那麼點可能,他會讓伏特加早早撤離嗎?
說不定就被FBI一網打儘了!
但伏特加想說的不是這個:“如果我們把那個臥底的事告訴艾迪·卡薩諾……”
也許,艾迪·卡薩諾就能提前做出應對,也不至於搞的現在人都進去,貨全被扣押,他們的定金也打了水漂。
更彆提還有他可能被錄了像這個隱患。
伏特加越複盤越覺得,如果早點聽薄葉齋紀那小子的話,可能事情不一定會到這種地步。
後悔啊!
但琴酒聽不得伏特加說出對薄葉齋紀那種不著調的街溜子推崇的話來,他冷笑道:“聽玻特尼斯的?都聽玻特尼斯的,你完得比這次還快!你真信那個研究員是臥底?玻特尼斯到現在了還說那家夥肯定不是FBI!”
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