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看著普拉米亞暫時消停了,就問道:“最開始往你家裡送信的那家夥,死前說了什麼嗎?”
哦?你是他朋友?”普拉米亞挑了挑眉,十分意外。
由於寒川深流協助警方抓炸彈犯的時候,還不是警察,所以普拉米亞調查那個炸彈犯的時候,資料裡並沒有顯示寒川深流的痕跡,所以她並不知道兩人怎麼結的怨。
她隻是隨便猜了一下兩人的關係,引一下話題。
薄葉齋紀:“不是,我算是他仇人。”
普拉米亞:“我就知道。”
她就猜一定是那個炸彈犯嫉妒寒川深流,單方麵把寒川深流當敵人。
至於寒川深流怎麼看那個炸彈犯,普拉米亞想都沒想,下意識就覺得,寒川深流肯定壓根沒把人放在眼裡。
而寒川深流現在問這個問題,也絕對不是替他自己問的,畢竟都不把人放在眼裡了,肯定是替組織問的!
一定是擔心那個家夥說漏嘴什麼吧!
薄葉齋紀就又問了一遍:“他是你殺的吧?死前到底都說了什麼?”
於是普拉米亞就回答道:“確實說了一點。”
不久前的事,普拉米亞回想起來還是很快的,不提就罷了,一提起來還是很惱火。
雖然那家夥看著一臉雞賊的奸相,嘴倒是挺硬的,怎麼嚴刑拷打,那家夥都隻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裝得好像還挺像回事。
要不是她反複確認了監控錄像,也確定這家夥沒有什麼雙胞胎兄弟,差點就信了那精湛的演技。
其實不光普拉米亞
覺得那天的拷問很上火,炸彈犯其實也是。
他心裡苦啊,也不知道這哪來的瘋女人,他一回這倉庫,剛關上門,好家夥,上來就哐哐而給他一頓揍,揍完就折了他骨頭,割他的肉,一邊折磨他一邊拷問。
——什麼組織,我才出獄,孤寡一人,哪來的組織!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酒吧的人說的?我喝醉了說的啥我都不知道!胡言亂語也有人信?!
——怎麼知道的你身份?我不知道啊!!!你到底是誰?!
因為普拉米亞比炸彈犯提前回倉庫,已經檢查過一圈了,首先她手裡的信,跟這裡住的人,筆跡完全對得上,其次她從很隱蔽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資料,足以說明這裡的人肯定是知情人,等見到真人,看到和監控一樣的臉,就已經給對方判了死刑。
普拉米亞已經自己先入為主了,覺得證據確鑿,所以這炸彈犯說的任何話,她都覺得是嘴硬。
她重點審問了他背後的組織,以及怎麼找到的她,這方麵對方守口如瓶,疼暈過去都拒絕泄露情報。
普拉米亞就不耐煩了,加上雖然是倉庫,周圍都是裝商品的,但時間拖久了,也不能保證沒人路過,還是速戰速決為妙,於是確定這家夥什麼都不肯講之後,就殺了人,然後安裝好炸彈毀屍滅跡。
其實她要是多問兩句,比如問問寫信的事,可能炸彈犯還能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她覺得這些無需多言,是默認背景,就一個勁拷打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以至於錯過了機會。
不過就算炸彈犯說自己信是寄給的寒川深流,在這種場合下,普拉米亞恐怕也不會相信,隻會覺得他在轉移重點——這麼多證據擺著呢!還有什麼好說的!
回想完畢,普拉米亞冷笑一聲:“就算我說,他什麼都沒告訴我,你恐怕也不會信吧?不然為什麼一直有人追殺我?”
薄葉齋紀問:“你難道嚴刑拷打他了?”
“是啊。”普拉米亞手裡的槍還指著薄葉齋紀,“我要知道你們怎麼調查出我身份的,這很合理吧?”
“很合理,他要是死的很安詳才不合理。”薄葉齋紀滿意地說,“不過,沒有用的,他什麼都不會講。”
普拉米亞:“……你居然這麼信任他……看樣子他的忠誠還挺有名的。”
“不。”薄葉齋紀誠實地回答,“隻是因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都不認識你。”
普拉米亞:“…………啊???”
——等等?!你幾個意思?!什麼叫他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