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Boss應該能理解他為了趕緊離開薄葉齋紀,一時忘了提醒的心情,琴酒也摸清了Boss的習慣,大致估算出了這次的懲罰——邊緣化一段時間,直到薄葉齋紀消氣,忘了這件事,或者……被其他事轉移了注意力。
……到這個地步,Boss居然還想為了中東線,繼續讓薄葉齋紀擁有特權,在組織裡作威作福……總覺得有點前途無亮。
琴酒點了支煙,閉了閉眼。
最近不能再對薄葉齋紀動手了,甚至不能特意想這事,還是再等等,看看有沒有類似今天的機會吧。
薄葉齋紀並不清楚琴酒的心路曆程,不過他確實感覺到了琴酒壓抑的殺意了。
於是他掛了伏特加的電話後,就飛快地編輯了一封告狀郵件,輕車熟路地發給了Boss。
Boss現在是不會信琴酒真是臥底,但這種零零碎碎的疑點累積起來可就說不準了,希望琴酒以後再接再厲,多給他貢獻點栽贓材料。
“好,搞定。”薄葉齋紀合上手機,“那麼接下來……差不多也該回事務所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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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一行三人站在小巷子裡,用意大利語討論著。
“你確定要來這裡谘詢?你腦子沒病吧?我們這是能谘詢彆人的事嗎?”
“怎麼了?他又不知道我們這個藏寶圖藏的是什麼!隻是讓他幫忙解一下暗號而已!”
“……不,重點是,這個人靠譜嗎?是偵探還是什麼?”
三人中唯一的一個日本人解釋道:“這位的話,我在日本的兄弟跟我說,道上稱他為【顧問】。”
另外兩人意大利人倒抽一口冷氣:“什麼顧問?犯罪顧問嗎?”
“就是【顧問】。”日本人說道,“據說曾經是個黑警,在職期間弄了很多你們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操作,最後搞了個大案子當自己的辭職禮物,警察明知道是他乾的,但都拿他沒辦法,一點證據都沒找到,隻能放任他離開……”
“哇……”
對於犯罪者來說,戲耍警方,全身而退,簡直是犯罪者的至高浪漫。
日本人還補充:“甚至有被他抓進監獄的人出來了,結果對他讚不絕口,一心想要追隨……然後因為惹毛了顧問,又進去了。”
“……呃,真就一點情麵都不講嗎?”
日本人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同夥:“你指望一個反社會分子講什麼情麵?對【顧問】來說,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意大利人想了想,改口:“你說得對。”
“總之,這個事務所隻有晚上開門,關門時間也不一定,我這就進去了,要是半小時內沒出來,你們就……”
兩個同夥表情嚴肅:“放心,我們帶著槍,會進去把你搶出來。”
“……再等半小時吧。”
同夥們:“……”
“【顧問】不會殺人的,聽說他更喜歡讓人自尋死路,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嘗試,傳言真假也不清楚……昨天過來的時候根本沒開門,不然昨天可能就已經知道答案,也不至於今天在東京塔的時候還把暗號紙給弄丟了……”
日本人十分鬱悶:“我就知道那些小學生不老實,偷藏了我們的暗號,還好我提前複印了一份……我這就過去了,你們在外麵小心點。”
叮囑完同夥,日本人捏著手裡的暗號紙,望著在夜霧中有些朦朧、像是籠罩在陰影中的房屋,邁出了腳步。
說是事務所,其實什麼牌子都沒掛,聽說如果一樓亮起燈,就是【顧問】的營業時間——也就是說,營業時間限定是晚上。
至於為什麼是晚上,大概是因為【顧問】也知道,來找他的很多人都見不得光,想要更安全的谘詢環境吧。
帶著一腦子的胡思亂想,那個日本人終於走到了門前。
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