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咱家就是高翁指派去服侍東宮的啊。”小宦不經嚇,不僅眼角濕了,襠部的袍服也濕了。
高翁便是最受聖人寵信的大宦官,高力士。每當聖人有事叫他的時候,都是呼他為“高將軍”,可想而知,高力士在聖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中官何人不出自高將軍門下?”楊釗抬手就是一鞭子,“懂事點,可免受皮肉之苦。”
“啊!”小宦腿間挨了一鞭,登時麵無人色。
“嘴還挺硬?來人,好生拷打!”
立刻有金吾衛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將小宦捆在刑架上,沾滿鹽水的皮鞭就一個勁地往小宦身上招呼。
“招!招啊!”小宦才挨了三鞭,就口齒發顫,涕淚滿臉道,“是,李總管讓小的去終南山找長源先生的。”
“李總管是誰?”
“總管的名號,小的不敢提……啊!”
“那便打斷你的腿!”
“李……李靜忠。”小宦求饒道,“他讓小的去告訴長源先生。杜若荀給杜良娣送來一套冬衣,請長源先生想辦法,化解此事。”
“長源如何回應?”
“小的還沒見到長源先生呢……”
小宦哭苦道,因為他才剛出城,就被楊釗抓了!
“李靜忠,可有書信交給你?”
“沒……隻有口信……”
“直娘賊的!”楊釗悻悻地給了小宦一鞭子。因為,口說無憑,李靜忠隨時可以抵賴,而這小宦,連品級都沒有,顯然是剛淨身入宮的,位卑言輕,供詞無效,死了也就死了。
楊釗咬牙切齒地走出刑房,準備到院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才剛出門,就見王衡衝衝趕來。
“恭喜國舅,又立一功啊!”王衡驚訝於東宮的速度和楊釗的效率。因為此時離杜若荀送冬衣,也不過才兩個時辰。
“立個屁功!”楊釗沒好氣道,“沒有書信,就一剛閹的蠢貨!能指證誰?”
“那不妨問問他,杜良娣的下落。”王衡眼眸一轉,心計已生。
“他能知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楊釗不屑道。
“在國舅看來,東宮的彆院裡,有多少可用之人?”王衡問。
楊釗眉頭一皺:“太子時刻受家令監視,院中的隨從,更是有嚴格的限製。所以,賢弟的意思,太子的心腹,隻有寥寥數人?”
“是。所以這小宦,才會被委以重任。”王衡笑道,“再有,杜良娣與太子成親數載,定知道不少秘密。太子是不會放心,讓她一人,居住在外的,肯定有隨從護衛。”
“哦~哈哈哈,太子竟派了死士護衛杜良娣!”楊釗用力地拍著王衡的肩膀,“賢弟,若不是你,哥哥險些錯過,這天大的功勞啊!”
楊釗說完,化身虎狼,飛撲進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