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正欲答,忽覺右臂一鬆,側頭一看,原來是杜若荀不僅鬆開了雙手,還退開了幾步。
“我現在要去杜家。”王衡道。
“無妨,我隻跟著你。”
王衡雙眸一轉,奸計頓生:“正好,我缺匹馬代步,你下來。”
杜若荀抹了把額頭,她是越發覺得,王衡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懷沙倒是沒什麼意見,翻身下馬,將馬鞭拋給王衡。
“你會騎馬嗎?”王衡問杜若荀。
“會。”
“你我同乘,我騎術不精。”王衡道,吉溫剛才的汙蔑,令他很是破防,遂決定,既然洗刷不清了,那就乾脆讓這指控成真。
杜若荀的嘴角,不自覺地一彎:“我扶你上去。”
懷沙見狀,便抓住韁繩,免得馬匹亂動。王衡正想誇她懂事,卻忽地聽她說:“今早,我以你的名義,請田家兄弟吃了頓飯。”
“不錯,他倆都是人才。”王衡道。
“他們說,你的騎術很好啊。”懷沙抬眸,對著杜若荀一笑。
“再多嘴,賣了你!”王衡氣呼呼道。他最討厭彆人拆穿他的謊言了。
“十郎,我要上來了?”杜若荀似是很懂事,裝作沒聽見兩人的對話。
“知道你嫌棄我。所以,我已經向右相建議,換一個人來伺候你了。”懷沙笑吟吟道。
“哎,孺子可教。”王衡擺出老學究說教一般的表情,“這人,貴在自知,你雖然一無是處,但隻要有自知之明,還是未來可期的。”
“先彆急,坐穩了,聽我慢慢說。”懷沙拍了拍馬脖,眉毛一彎道,“我學藝不精,所以隻好讓老師來了。她啊,身高七尺三寸,能開五石弓,手臂比田家老大還要粗半圈呢,聽說曾與一金吾衛搏擊,隻用了一拳,便將其擊倒。”
“十郎!”杜若荀急呼一聲,身子也被帶著往前一傾。所幸,她騎術確實不錯,及時夾住了馬腹,這才沒被王衡給帶下馬去。
王衡趴在馬脖頸上,背脊被兩團軟綿抵了一會兒,心中震驚才慢慢消散。
“你看,我連馬都牽不好,快將我退回去吧。”懷沙幸災樂禍道。
“這麼說,你是想回鄧四郎那了?”王衡坐直後,身子往後一靠,繼續依在杜若荀懷中。
“再也不想見到你!”
“那我還就偏不讓你走!”王衡隻想著在言語上壓過這廝,因此也顧不得,自己已被這廝,戲耍了一遍又一遍。
“哼!”懷沙雙臂一抱,露出委屈不已的表情,王衡見了,笑得前仰後合。倒是杜若荀,一臉無奈地看著王衡的動作,然後輕輕地,抹了下左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