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連襆頭都跑掉了,左眼還是腫著的:“十郎,那……那元捴,帶人闖入澄品軒,把林維章和幾個工匠,都抓走了!還將澄品軒的門鎖,給換了!”
“呼,呼。”裴冕喘息良久,才終於說出更多細節:“元捴說,林維章等,要抵力役,之前給的絲絹不足,且有雜色,另有雜徭、色役尚未補。”
“我是這般說的。元捴又說,還有關市稅沒補。”
“補什麼關市稅!去年確認過,已經結清了,今年的稅,尚未到繳納的時候!”
“我也是這般說的,然後他們說,這澄品軒,有重大的走水隱患,按律,要抓人封店。”裴冕欲哭無淚道。
“這不胡鬨嗎!”
“我還是這麼說的,然後就挨了一拳!”裴冕指著自己眯成一條縫的左眼。
“得找人幫忙了。”懷沙道。
“沒錯。章甫辛苦了,先去歇息吧。我再想想,這是怎麼一回事。”
裴冕捂著眼走了,廳中,又安靜下來。
懷沙聽了,略一蹙眉:“難道,元捴也曾在瓊樓玉宇賭錢?”
“聽楊暄說,那裡麵多有達官顯貴。元捴好像,也是出身顯赫之家吧?”
“聽說,是北魏帝胄之後。”
“可連我也不知道,十九娘在哪。”懷沙憂心不已,“那天,她隻說,讓我好好待在你身邊,沒說如何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