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
“你先坐會,我去給你泡杯茶。”懷沙說著,就帶上門出去了。
他緊閉著眼,左手錘著桌案,《鵲橋仙》他本是記不得全詞的,但不知為何,每當他腦海中,想起自己他與懷沙的點滴時,這詞中的某一句,就會冷不丁地,冒出來。
“銀漢迢迢暗度!”
他又去染墨,而後雙眼一睜,在竹紙的左上角寫下: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接下來的詞,他又忘了,且還是,抓耳撓腮,都記不起來的那種。
“砰”是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
“啊?”懷沙一顫,頭微回,眼神中,多是迷茫,但又有少許,甜意。
兩人一起握著筆,在紙上寫下,這《鵲橋仙》的最後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懷沙一看這四個字,身形忽地一萎,沒被握著的左手猛地捂著自己的臉,可眼淚,卻還是從指縫中,傾泄而下,落在竹紙上,將許些尚未乾透的墨字,化作一團朦朧。
“娘子……”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