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奚盈盈嫵媚一笑:“春闈過後,便高價賣了躍龍門客棧,將裡麵的夥計和掌櫃,調回雲來茶肆、再買些胡姬來,演奏十郎的《元夕》,或是杜有鄰、杜甫、元結等人的詩篇。”
“自己的櫃坊?”
“長安最大的櫃坊,盛通櫃坊,光靠借貸,便能日進鬥金。若是奴家沒猜錯,雲來樓和躍龍門客棧的營收,十郎大都存在這盛通櫃坊裡。隻是,十郎,有句話說得好,存錢容易,取錢難啊。”
達奚盈盈見狀,右手一揚青絲,雖撥下不少塵土,卻也令發香,飄散開來:“這是因為,各櫃坊的背後,都有貴人。且都將櫃坊中的錢,當成自己的私庫。盛通櫃坊家業大,所以尚能剜肉補瘡。至於彆的小櫃坊,十郎隻需去一打聽,便能知道一籮筐,存了錢,卻取不出來的事。”
“她說得沒錯,我年節前便打聽過,隻有這盛通櫃坊,聲名好。”杜若荀點點頭,“所以,才將賺的錢,都存在了那裡。”
“十郎,這炒菜、竹紙和你的才名,可都是聚寶盤。你可要好好抓住,至於賺的錢,何不自己開個櫃坊存著,即可利生利,亦不怕被人掐了脖頸。”達奚盈盈邊慵懶地撫著青絲,邊輕輕扭動腰肢道。
“奴家會。”達奚盈盈笑道,“嗣岐王的私庫,奴家可是替他打理了十年,不敢誇口,但增長兩倍,還是能做到的。”
“十郎,這達奚盈盈心機深,若是由她掌管簿冊,隻怕終有一天,會被其挾持。”杜若荀道。
“我……”杜若荀愁得低了頭,越發覺得自己難當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