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聞言,噗嗤一笑:“你都看不住你的野狗弟弟,我該知道他在哪兒嗎?”
連風沒再說話,一雙淩冽的鳳眸泛著紅,死死地盯著江遇。
江遇狹長的狐狸眼微微彎起,聲音依舊慢條斯理:“你猜我那日查你弟做的那事查到了什麼?”
聽到這兒,聞淮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連弋將他隱藏的怎麼樣,江遇有沒有查到他頭上。
“我居然發現你弟弟接收到一瓶秘密試劑,那麼這支試劑在哪兒呢?既然你弟弟不說,不如你來告訴我。”
這句話剛落下,雙方的氣氛一下子焦灼了起來。
站在櫃子旁邊的聞淮聽到這句話後,剛伸出的腳悄悄往櫃子後挪了一步,做好了拚命也要開溜的想法。
雖然江遇並沒提到他,隻是提到了那支病毒試劑,可他還是怕連風反手就直接將他推出去。
畢竟試劑用在了他身上。
好在這個寵弟狂魔的重點全在他弟身上,聽到這番話後直接失控,聲音不自覺拔高。
“江遇,你把我弟怎麼樣了?”
江遇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譏笑。
“做人斯文點,彆這樣大呼小叫的,我隻是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而已。”
說著他側開了身子,露出了剛才被他擋住的屍體。
連風在看到屍體的那一瞬間,瞳孔微微緊縮,顧不上一切,有些著急地朝那邊奔去。
江遇和江知野都自覺地後退了一段距離。
而聞淮就趁他們場麵混亂的時候,又著急又艱難地往斜後方的樓梯邊挪。
他發誓為了早日讓這具身體變得靈活,他一定每天早起跑步。
而痛失愛弟的連風抱著連弋的屍體,赤紅著眼看向江遇,咬牙切齒道:“江遇,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衝我來!”
“我可沒殺人,你弟可是差點害我被抓,結果自食惡果變成了喪屍,他來攻擊我的,出於自衛,我當然得對他出手。”知道連風不信他的話,江遇又繼續道,“不信你看他的腳踝。”
連風循著看過去果然在連弋的腳踝處看到了抓傷的痕跡,他抓著連弋衣袖的手慢慢收緊。
“你撒謊!肯定是你出於報複心理,所以才這樣害小弋。”因為極度的的氣憤,連風的麵部有些扭曲,一雙眼惡狠狠地等著江遇和江知野,“這條命,我遲早會向你們討回來的。”
江遇卻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那你也得活過今晚呀。”
而一旁從未開過口的江知野,垂眸看了眼斜下方一樓樓梯口聚集起的喪屍,和另一個出口溜走的那抹身影,不緊不慢地收回了視線,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彎起一個微小的弧度,藍灰色的眼瞳波瀾不驚,緩聲道:“太聒噪了,走吧。”
江遇會意,也注意到他們這邊引來了不少喪屍,索性就把這些玩意兒當禮物送給連氏兄弟吧。
“呀,真是糟糕,你把他們都叫來了,都說了讓你小聲些。”江遇一雙狹長的狐狸眼裡滿是戲謔的笑意。
然後遞給江知野一個眼神後,便提著放在角落裡的鐵棍朝連風靠近,隻聽到一聲悶哼,鐵棍狠狠砸在連風的小腿上。
看著連風痛苦猙獰的表情,江遇伸手微微抬了抬自己的鏡框,蹲下身子,平視著著連風,聲音低緩道。
“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一直驕縱的弟弟連弋就是把你爸爸活活氣死的人。”
“因為他隻是一個賤種,是我爸和你媽苟合的汙穢產物。”
說到這兒,江遇沒再管怔愣住的連風,他拍了拍衣擺的褶皺處,薄唇扯出一抹譏笑。
“倘若還想報仇,歡迎你活著來找我。”
喪屍的聲音不斷逼近,江遇和江知野朝剛剛看好的出口撤離,再加上有連氏兄弟倆人在,他們可以完美避開喪屍群。
雲層湧動,慢慢遮蓋住皎月。
“這兩人就當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就彆生氣了。”
“小知野,笑一個唄。”
“江知野,我答應你的事會繼續幫你查,這不已經查到了點D博士的線索,雖然還沒查到真名,但足以顯示我幫你的決心,所以你答應了我的事也彆忘記,畢竟我很著急。”江遇不緊不慢道,卻加重了後幾個字的音。
這時,江知野停下了步子,他側頭看向一臉笑眯眯,西裝革領的男人,嘴角也勾起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
“著急的話,你也不會直接把連弋殺了,江遇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答應你的事絕不食言,但你也彆打著來幫我的幌子,公報私仇。”
聽到江知野的這句承諾,江遇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不少,便打趣道:“嘖,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果然還是小時候可愛。”
“不對,你小時候就挺會裝的,哪有什麼可愛,簡直就是惡魔,虧我以前還這麼喜歡你,終究是錯付了。”
“嘖,明天出發。”
得到滿意的回複,江遇果斷閉上了嘴,鏡麵因燈光的照射泛著光亮,徹底將眼底的陰霾掩去。
*
聞淮是一路快走,走回住處的,這身體的行動速度比剛開始好了很多。
他靠著門心有餘悸的緩了幾口氣,隻希望下次不要再遇到主角團了,真的是擔驚受怕。
不過看這個樣子江知野並沒有找他,或許對方當時真在藥物的作用下熱迷糊了,否則今日江遇也不會這麼淡定,隻是問了試劑的下落。
這個認知莫名讓他鬆了口氣。
但看著自己臟兮兮的一身,聞淮把這些煩惱都拋之腦後,去衛生間衝了個冷水澡,好在如今還能出水,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有這麼好的待遇,看來他還是得努力擴大隨身空間,多屯點水,怎麼也得做個乾淨體麵的喪屍吧。
最後聞淮僵著四肢洗了一個艱難的澡。
隻希望明天的他會比今天更靈活些。
夜晚,月光透過窗簾隱隱綽綽照在床上的人身上。
睡夢中的聞淮口中的唾液瘋狂分泌著,喉嚨隨之不停地上下滾動,肚子裡傳來饑餓讓他難受得厲害,他急需一些食物來填飽肚子。
躺在床上的聞淮倏地睜開,月光的映照下,眼底的血絲一點點朝眼珠蔓延,他腦海裡始終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
好餓,好餓,想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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