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挑釁(1 / 2)

狹小的實驗室因為江知野的到來,氣氛一下子凝結了起來,明明炎熱的氣候,此時仿佛周圍空氣中都帶著寒意。

丹瀛的藥劑一直都見效很快,即使現在隻注射了半管,祈淵也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各項機能在緩慢恢複,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門邊把玩著另外半管藥劑的人。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人。

那日在聞淮房間的漂亮男人,聞淮的小情人。

在看清楚對方長相時候,他本以為對方是來救聞淮的,可是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丹瀛和這人認識。

而且還挺怕這個人的。

在和丹瀛有過接觸的十八年裡,丹瀛一向眼高於頂,脾氣古怪又傲慢,而他從未見丹瀛這般失態的神色。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

祈淵的視線再次落回了離江知野不遠處的聞淮身上,他計算著將聞淮帶回工廠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這時,丹瀛居然跑了。

這件屋子除了江知野堵住的那扇門,其實還有一扇更為隱蔽的門,就在床頭的側邊,就在丹瀛站著的地方。

可是就算丹瀛跑得再快,怎麼比得過江知野。

江知野追上去後直接將他按翻在地,手裡的注射器毫不猶豫地戳進了丹瀛的靜脈,將剩下的藥劑全部推了進去。

“這應該就是你最得意的研究了吧,不如親自試試,看看和丹季的比起來有什麼差彆。”

江知野的鼻息呼在丹瀛的耳背上,明明是溫熱的呼吸卻激起了丹瀛一身的雞皮疙瘩,可是在聽到後麵的那個名字時,丹瀛搭在地麵上的手死死蜷起,他知道江知野在戳他痛處。

昏暗的通道中,微黯的燈光恍恍惚惚地照亮了江知野的半張臉,卻無法透進他深幽的眼眸裡,隻見他他眼角微微下垂,清淺的語氣不疾不徐道。

“丹瀛,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你可以做任何選擇。”

沒等丹瀛說話,江知野清冷的嗓音就在整個通道響起。

“十、九......”

明明是死亡的召喚,語調卻如此歡快。

丹瀛顧不上全身的痛楚,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從地上爬起來,拚命往前奔去。

隻要他離開這裡,江知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慢悠悠地聲音回蕩在狹長的通道,江知野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人影,沒有絲毫著急,倒計時的聲音也戛然而止,轉身朝剛剛來時的路折返了回去。

一雙藍灰色的眼瞳裡笑意越發明顯。

這麼多年過去了,看來丹瀛還是一點都沒變,依舊是實驗團裡最狡猾的一個,但對他的了解似乎沒有溫意透徹。

不過這樣也好,對方一定會十分後悔今天的選擇。

這次就算就彆重逢打個招呼好了。

*

“祈爺,還是讓我來吧,您的傷......”阿文看著走在前麵的祈淵剛欲伸手去幫忙

就被祈淵拒絕了。

“不用。”

祈淵一隻手將聞淮的臂膀搭在自己的脖頸處,另一隻手錮著對方的腰,防止對方繼續下滑。

對於丹瀛他其實並不擔心,畢竟丹瀛一向狡猾,隨機應變能力又強,根本用不到他操心,隻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人還會回來,所以他們得趕快離開。

就當他們剛從地下室出來,再次回到佛龕前時,隻見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麵朝著他們出來的方向,姿勢慵懶又有著說不說的優雅。

對方見到他們後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

阿文立馬警惕地上前擋在了祈淵麵前。

祈淵側眸示意阿文退回去後,阿文見狀不敢再忤逆祈淵隻好退了回去。

祈淵抬眸看向江知野,眉頭幾不可見的蹙起,對方的行動速度太快了,而且對這裡的路線很熟悉,很顯然早有準備。

於是,祈淵箍著聞淮的手更緊了一分,他眼眸微沉,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

隻見對方慢悠悠開口道:“你是不是帶走了不該帶走的。”

對方的目的在此時已經十分明顯了,祈淵眉眼彎起,一雙淩冽的鳳眸堆滿了冷意,他嗤笑了一聲:“在我這兒從沒有不該的,既然我想拿,那注定隻能是我的。”

很快江知野一雙如深海般深不可測的眼睛也彎起,他起身抬起腳慢慢朝祈淵走去,壓低聲音道:“你覺得他會願意和誰走。”

聞言,祈淵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散去,他知道倘若聞淮現在醒著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江知野,可是他看中的,除非他不要了,否則絕不鬆手。

一時之間一場無硝煙的戰爭蔓延開來,兩人各不退讓。

江知野垂眸看了眼時間,覺得沒必要再耗下去了,便紳士的笑道:“既然我是他的小情人,那就不勞煩你了。”

“你偷聽我們說話?”

江知野搖搖頭:“算不上偷聽,隻是耳力太好,不小心聽到而已。”

話剛落,江知野直接逼近祈淵,在另外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昏迷的聞淮從祈淵懷裡拉了回來,並抬起腳毫不留情地一腳將祈淵踹開。

懷抱一下子空了,祈淵腳步淩亂地連退了幾步,後背撞到了佛龕上,傷口被震裂開,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量的祈淵硬生生吐了口血。

“祁爺!”

阿文連忙去扶祈淵,祈淵搖搖頭,一隻手撐著佛龕站直了身子,他伸手揩去嘴上的血漬,或許是藥效開始起作用,此時祈淵全身開始泛起熱意,皮肉下的血液仿佛沸騰了起來,他定定地看著江知野,一雙如深潭死水般的眸子泛起了興奮的漣漪。

他已經好久沒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了,不知道等他恢複了,能否與之一戰。

江知野並沒在意祈淵的變化,他一隻手攬著聞淮的背部,另一隻手抄起聞淮的腿窩,直接將人公主抱抱了起來,他朝祈淵道。

“不得不說還真是小瞧了你,居然還活著,不過我送你的禮物你還

喜歡嗎。”

果然這句話一落,

祈淵的臉色微微一變,

胸口泛起的疼意更明顯,原來那晚辦公室爆炸都是眼前這人一手策劃的。

當時還好他反應快,要不然可真的看不到如今的場景,可他當時還是被炸彈碎片刺入胸膛,造成了重傷。

十多年來,他已經沒被如此挑釁過了。

不得不說對方已經激起了他血液中更深層次的暴虐。

祈淵垂落在身側的拳頭狠狠握緊,嘴角上翹起一個弧度,眼裡透露出的滿是瘋狂。

現在他很好奇對方的來頭,也更加想搓搓對方的銳氣。

祈淵的視線再次落回江知野抱著的聞淮身上,他認準的獵物也絕不會拱手讓人。

而一旁的黑衣人阿文見江知野要走連忙拿起□□朝江知野開槍,結果還沒摳動扳機,隻見一抹淩冽的冷光朝他這邊飛來,正中喉嚨,而他避無可避。

阿文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乾淨得不像話的惡鬼,張嘴科科了幾聲卻什麼也說不出,鮮血順著傷口流入衣領,撲通一聲,腿一彎很快就跪倒在地。

祈淵瞳孔驟然緊縮,伸出去推阿文的手僵在了空中,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的屍體,手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臨走前,江知野淡淡瞥了眼目眥欲裂的祈淵,輕笑著留下了一句話。

“丹瀛最滿意的實驗品嗎,歡迎你加入這場戰爭。”

*

清晨,一間二十平米的單人間裡。

微弱的陽光從窗外傾瀉進來,灑在一張整潔的床上,給床上的人鍍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床上的人仿佛獨受陽光的眷戀,就連臉上細小的絨毛仿佛都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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