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白醫生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遍。
“那東西就麻煩你看管一下,你也彆去碰,我看聞淮緊張得很。”說到這兒白醫生的神色有些奇怪,但也沒再說什麼,就朝江知野指的方向走去。
江知野若有所思地盯著那間狹窄的儲物間,慢慢走近,他看著鏟子裡破碎的玻璃片,彎腰用紙捏起了一塊帶血的,放在了一個巴掌大的容器裡。
然後關上了儲物間的門。
當聞淮趕回來的時候,地板上的血漬已經清理乾淨,隻是在看到江知野的那瞬間,他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兒?”
江知野看見聞淮來了,便從走廊上的長椅站了起來,淺笑道:“我睡不著,看你還沒回來就出來找你了,路過這兒的時候見白醫生說你待會兒就回來了,於是就在這兒等你。”
“白醫生呢?”
“有患者找她。”
聞淮點點頭,就見江知野把一把鑰匙遞到了他麵前。
“白醫生說,你交代的東西她都放雜物間了。”
聞淮接過鑰匙道了一句謝,他擰開了雜物間的門,見江知野還站在他身邊,隻好用十分蹩腳的理由將江知野支走。
“麻煩你先將鑰匙還給白醫生,我可能要耽擱一會兒。”
江知野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接過聞淮手中的鑰匙。
聞淮看著江知野走開的背影才徹底打開門。
看著垃圾鏟裡的東西和臟了的拖把。
這些東西決不能亂丟,他隻能先收回隨身空間裡,隻是醫務室少了的這些東西他該怎麼和白醫生解釋呢?
聞淮又擦了擦地板,反複確認了幾遍才走出了雜物室。
*
窗外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聒噪的厲害,也讓人煩躁了很多,再加上炎熱的天氣,似乎一點小事也能讓人點燃火氣桶。
“怎麼今天又是饅頭加鹹菜,我都快吃了一周的這兒玩意兒了!”
“你想吃啥你自己去找,有得吃就算不錯了,瞧不上你大可以不吃,有的人願意吃,又沒人逼你。”
“老子說了嗎,就你一個人在那兒逼逼賴賴。”寸頭男生立馬放下手裡東西氣勢衝衝地朝戴著眼鏡的男生走去。
“想打架?來啊,我又不怕你,早就看你不爽了
。”
眼鏡男將手裡剩下的饅頭全塞進嘴裡(),
?()?[(),
拉架的人也不敢直接上前,直到護衛隊的人來了才將兩人拉開並帶走。
很快,上一秒還沸騰的食堂下一秒就安靜了許多。
而坐在聞淮桌旁的一個大爺在看著被護衛帶走的兩個人時,不禁搖搖頭道:“年輕人就是暴脾氣啊,一點就著。”
旁邊的人立馬接過話,道:“我看這不光年輕人啊,我這個老叔叔也快被每天的太陽烤成火脾氣了,最近真的好熱啊,這高溫鬼天氣什麼時候過去?”
“我也是熱死了,晚上根本睡不著,好懷念有空調的日子。”
“彆想空調了,能有水就不錯了,最近的水越來越緊缺,今天中午還直接停水了,這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大家似乎都對這點深有感觸,二三兩兩的抱怨著如今的惡劣天氣。
聞淮聽著周圍人的抱怨,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麵無表情地啃著手裡的半個饅頭,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隻見這些人額頭上黃豆似的汗水接二連二地往下淌。
邊吃邊擦汗,淌汗的速度比吃飯的速度還快。
看來最近的天氣真的很熱。
聞淮慢吞吞收回了視線,他看著對麵的江知野,發現對方額頭隻有一些微薄的細汗,完全沒有其他人誇張,他突然想到了在昔拉莊園測體溫的時候,江知野說從小到大體溫都比正常人低些。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明顯,江知野很快就注意到了他,還把手裡還剩的饅頭掰成了兩塊,遞了那塊沒吃過的給他。
“你剛剛掰了一大半給我,現在餓了吧。”
聞淮看著江知野眉眼間清淺的笑意,這才知道對方誤解了他的意思,連忙搖搖頭:“我不餓。”
如果可以的話,就連他手裡的這半他也不會要,畢竟這已經算得上浪費了,可是江知野說他昏迷了一天,怎麼著也得進食,他怕引起懷疑就不得不吃。
聞淮最終忍不住問了句:“你熱嗎?”
江知野微微一愣,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還好,雖然熱,但也還是我承受得住的溫度,不過周圍的人似乎根本抵擋不了這份熱。”
聞言,聞淮也不禁跟著江知野的視線環顧了一周,的確大多數人已經被這份熱燥得橫眉豎眼了,隻有極少人還能表情淡定的用著早餐。
這時江知野清冷的嗓音在耳畔輕輕的響起。
“說不定這種極端天氣就是大自然重新洗牌呢。”
聞言聞淮回過頭,剛想問江知野這是什麼意思,就突然發現聞淮身側的窗外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護衛押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過。
男人身高長相都格外優越,渾身散發的男性荷爾蒙讓人無法忽視,即使現在被人拷著壓著,也依舊淡定從容,仿佛是在走T台秀似的,而周圍的人仿佛陪襯似的。
隻是,這人不是祁淵嗎?
聞淮微微瞪大了眼睛,口裡咀嚼的饅頭遲遲沒有咽下去。
滿腦子隻有一個疑惑。
祁淵被抓了?
而這時祁淵似乎察覺到了聞淮的視線,目光也朝這邊看來,兩人視線正好相撞,祁淵眉骨微突,襯得他眉眼深邃,本就極具攻擊性的五官在陽光的映照下更加立體。
聞淮隻見對方微微偏過頭,嘴角上揚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
聞淮微微一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祁淵昨天早上不還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嗎,怎麼這會兒就生龍活虎了。
不過,對方真的是被抓進來的嗎?
而對麵的江知野見聞淮一直看著他斜後方也不說話,於是也循著看了過去,恰好對上了祁淵挑釁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