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聞淮緊張到不行,那邊江知野神情十分專注,聞淮努力控製著自己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邊詢問一邊觀察著江知野的表情:“怎麼了嗎?”
好在聞淮的聲音也比較平緩,根本聽不出什麼異常。
結果江知野的下一個動作差點讓他尖叫出聲。
江知野才剛洗過手,指尖還帶著點涼意和潮濕,指腹輕輕拂過聞淮肩上那個牙印,宛若一根羽毛輕掃過一般,一陣酥麻感,激得聞淮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奈何另一隻肩膀也被江知野的手按住,而他退無可退,隨著江知野的逼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迎麵撲來,聞淮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甚至覺得自己肩上的那塊皮膚開始產生了灼熱感。
江知野的視線終於從肩頭挪開,側過頭定定回望著聞淮,他開始回答聞淮剛剛的問題:“你肩上有個牙印。”
聲音不緊不慢,聽不出任何情緒。
聞淮撐在身後的手死死扣緊桌子的邊沿,他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聲音,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隨著江知野所指的地方看去,淡淡瞥了眼,聲音緩緩。
“哦,你說這個牙印,這是以前和朋友玩耍時留下的。”聞淮回答的很隨意,語氣滿是不在乎。
“和朋友玩耍?”
江知野又靠近了一分,聞淮甚至感受到了江知野溫熱的呼吸,說話的聲音明明輕飄飄的,此時卻顯得格外沉重,壓得聞淮有些喘不過氣來,聞淮看著江知野一向溫潤的眸子,總覺得這次似乎多了什麼,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但對方既然問了,他又不得不答,最後隻好硬著頭皮睜眼瞎掰:“嗯,就當是玩耍著突然打起架來,對方氣不過就咬了我肩膀一口,沒想到就一直留著痕跡了。”
聞淮說著的時候,視線就沒從江知野的臉上移開過,他想著江知野應該不記得了,畢竟那日那種情況下,江知野已經燙到迷糊了,當時的某些反應也不太正常,所以應當不記得這麼小的細節了吧,聞淮在心裡默默祈禱著江知野不記得。
然而江知野聽完聞淮的解釋,又將視線挪到了聞淮肩上,重複了聞淮嘴中的幾個詞。
“打架、咬、痕跡?”
江知野的聲線本來就清冷,突然這樣壓著說話,字黏黏糊糊的仿佛含在嘴邊,無端多出了一絲詭異的曖昧。
不禁讓聞淮開始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問題,結果這一想,腦子突然不知繞到哪兒去了,聞淮的臉倏地一下漲紅了起來,白皙的耳朵尖更是紅得仿佛要滴血一般,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發燙。
淦,他那日好像也的確在和江知野“打架”。
本來還沒啥,此時的聞淮大腦中一下子腦子被灌入了黃色顏料,他不去想都困難,現在的他更是不敢去看江知野,然而江知野卻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聞淮你怎麼了,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對方關切且擔憂的語氣很快就消退了這場旖旎的氣氛,對方擔心的模樣不似作假,也讓聞淮徹底打散
了心中的疑惑,剛剛應該是他多想了,他竟然在這麼一瞬間覺得江知野是故意,江知野這樣子分明是不知道。
想通的聞淮暗暗鬆了口氣,不知道的最好,他調整好語氣,有些不太自然地看著江知野道:“沒什麼,就屋裡突然太熱了。”雖然知道理由蹩腳,但他也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理由了。
好在這次江知野沒再為難他,而是禮貌地給他讓開了位置,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剛剛挨得太近了。”
生怕江知野多想,聞淮趕緊擺擺手:“沒事。”
兩人之間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而江知野看了眼聞淮穿著的被自己撕壞的衣服,想也沒想就直接將自己的衛衣脫了下來,遞給聞淮:“你穿我的吧,明日搜物資的時候我再換一件。”
聞淮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江知野繼續道:“沒事的,你先穿這件。”
江知野見聞淮一直沒接,想起了什麼似的,遞過去的手微微一頓,抓著衣服的手蜷起,眉眼微垂,很快又揚起,淺笑道:“那我現在去給你找一件,畢竟凍病了不好,而且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
說著就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拿著衣服就要套上,聞淮一著急趕緊抓住江知野的手,等江知野停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這回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他一咬牙將江知野還沒套上的衣服拿了過來。
“給我吧。”
這麼一大晚上的讓江知野去給他找衣服不是為難對方嗎。
於是聞淮最終還是接過了江知野的衣服,他剛想脫自己的衣服時,才注意到江知野正看著他,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胸膛可是有喪屍最明顯的標記。
淦,他今晚差點被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