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1 / 2)

北境,北蠻營地,寒風呼嘯,帳篷在風中搖曳。

查乾烏力已經召集各大部族的首領,迅速將先前的命令部署下去,整個營地彌漫著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氛。

與此同時,中年儒生與袁成煥在一處隱秘的角落,開始密謀如何針對正麵的義軍。

經過澹台傲的事情之後,他們深知如今的義軍戰力已今非昔比,已與北蠻鐵騎勢均力敵,甚至更勝一籌。更何況,還有林仲雲那令人難以琢磨的心思,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設下埋伏,令他們措手不及。

“我們必須牢牢掌握主動權。”袁成煥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撥開沙盤,指著地圖上較為平坦的一塊盆地,正是漢州之地,眼中閃爍著微光,道:“中原有句古話叫做揚長避短,既然我們在正麵已經沒有優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就必須在大戰前極大程度削弱義軍的戰力。”

漢州以“天府之國”聞名,正是因為這片盆地,雨季時雨水豐沛,土壤肥沃,孕育了無數豐饒的田地。然而,正是這平坦的地形,也極為適合大軍衝鋒。

袁成煥的目光越過地圖,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若要選一個利於決戰的地方,漢州絕對是最佳選擇。”他繼續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激動。

中中年儒生點了點頭,眉頭微皺,隨後指向漢州的密雲城,目光如炬:“如果我們要最大程度削弱義軍的戰力,必須借助天地威勢,密雲城絕不容有失。”

密雲城與漢州的其他城池截然不同,它位於漢州的邊緣,背靠巍峨的山脈,常年積雪覆蓋,山脈高聳入雲,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這裡還有著豐富的水源,密雲水庫便是其中最為重要的水庫。

現在已經是冬季的末期,相較與最冷的時候,氣溫已經有了很大的回暖,冰雪消融極大增加了密雲水庫的儲水量。

再加上原本密雲水庫就極大,水麵並沒有完全被凍結,隻要開閘放水,足以水淹漢州。

“隻要我們能將義軍主力引誘至漢州境內,屆時開閘放水,漢州平坦的地形,足以水淹整個漢州。”袁成煥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讓義軍全軍覆沒!”

中年儒生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心中也暗自讚同。當即便有些義軍僥幸存活,然而屆時的義軍早已是零零散散、心神膽寒的孤軍,麵對北蠻的鐵騎踐踏,他們隻能乖乖等死。

義軍的主力一旦被消滅,那義軍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北蠻的頭號勁敵也就徹底消失,在沒有人能阻擋他們入主中原,整個大乾對他們而言就是探囊取物。

先前他們糾結的難點就在於,如何誘使義軍放心的率著主力進攻漢州,步入他們一早便設好的伏擊圈之內。

畢竟,這才是這項計劃成功的必要前提。

要不然,所有的謀劃都將化為泡影。

換做一般的將領,他們倒是沒有這樣的擔心。

隻是這一次次的林仲雲已經展現出了其機智近妖的謀略,讓他們不得不慎重起來。

然而現在,那大乾皇帝居然願以身為餌這一切的問題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堅持不下去的大乾破釜沉舟的主動出擊,這一切是那樣的合乎情理,即便是林仲雲也一定看不出這其中的蹊蹺。

“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保密計劃,遲則生變!”袁成煥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也是他之前一直反對計劃拖延的主要原因。

“為了做戲做全套,讓義軍可以放心地攻入漢州,我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讓大汗率一部分人假意追擊李忠武等人,實則是潛入漢州,為計劃提早做準備。”

中年儒生點頭,思索著袁成煥的提議,隨後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在義軍進攻的過程中,抵抗必須要強烈,如此才能讓那林賊不會起疑心。”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心中明白,這樣的計劃雖有可行性,但其中的殘酷也讓他感到不安。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在漢州各城部署兵力抵抗義軍,隻是這些人注定隻有一個下場,要麼是被義軍殺死,要麼就是被水淹死,與送死沒有什麼區彆。

他心中清楚,這樣的決定是多麼無情,但唯有如此,才能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

“我知道這個計劃對於爾等很難,但時間不多了。”中年儒生沉著麵色,語氣堅定,“一旦這個計劃失敗,等待我們的將是義軍如潮水般的攻勢。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不能留有任何後路。”

袁成煥的心中也感到一陣沉重,即便是他們真的成功了,徹底消滅義軍,那他們此戰贏得也不是很光彩,在日後的史書上他名字上出現的隻會是罵名。

一切的屈辱,一切的罵名,都全將被他一人承擔。

但他明白,

為了大乾的未來,

為了將林仲雲踩在腳底下,

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自古以來,成功者的腳下莫不是白骨皚皚,哪怕是背負罵名他也在所不惜。

正如他先前背著罵名出使北蠻一樣,什麼後世的評價、他人的譏諷,他都完全不在乎。

隻要能親眼看到林仲雲伏誅,便是對他這一切努力最好的回報。

“我不在乎他人如何評判,也不在乎曆史如何記載。”袁成煥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自我安慰,心中那股癲狂的恨意愈發強烈。

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尖滲出,卻絲毫未能減弱他的決心。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不惜代價的將林仲雲鏟除。

……

漢州,乾清宮。

劉武烈獨自一人坐在龍椅之上,凝視遠方,望著天外的雲翳,久久陷入沉思。龍椅下的黃龍紋路在燭光的映照下,似乎也在低聲吟唱著大乾的輝煌與孤獨。

此時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如何在這風雨飄搖之際,穩住大乾的基業。

伴隨著糧食的缺口不斷擴大,央州內的形勢變得愈發緊張,他不得不以高壓的態勢強勢鎮壓叛亂,勉強穩住了局麵。

可他明白,這樣的局麵如同一根拉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可終日,人人自危,一場足以毀滅大乾的風暴正悄然逼近,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他也沒有過分沉湎在這份傷感之中,這幾天最起碼還是傳來一兩件好消息的。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當他甘願為誘餌的消息傳出去後,北蠻果然同意了他的計劃,開閘放水,水淹義軍。

畢竟,即便是北蠻這個時候也不敢對義軍有任何的小瞧,因此他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場計謀不僅僅是針對義軍的,更是針對北蠻大軍的。

雖然大乾現在最大敵人是林仲雲,是義軍,

但是義軍一旦被剿滅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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