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州,密雲城。
查乾烏力的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倘若大乾真的打的水淹他北蠻大軍的話,那問題可就變得棘手了。
現如今他們身處大乾的地界,對於這裡的地形不熟悉不說,一旦開閘放水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到何處去躲水。
況且義軍大軍壓境,計劃到了這一步已經是箭在弦上的不得不發,這個時候如果與大乾冒然撕開臉麵的話,那麼漁翁得利的隻會是林仲雲,隻會是義軍。
那樣的結果,與大乾水淹了他北蠻大軍根本沒有什麼區彆。
“可惡!”
查乾烏力麵色愈發陰沉,心中憤怒如火。他知道,眼下的形勢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那按照先生的意思是我們該如何應對?”
他抬頭看向中年儒生,現在他隻能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中年儒生的身上,希望他可以破解眼前的困境。
“大汗切勿自亂。“
中年儒生微微頷首,臉上並無半點慌張的神色,反而臉上彌漫著冷冷的寒氣,一副大局在握的態勢。
“現如今大乾還沒有行動,我們都還有時間。”
既然他敢這樣說,在心中也就早已想好應對之策,旋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如今我我北蠻大軍就駐紮在城外,他們絕不敢對密雲水庫動手腳,尤其是在我們麵前。”
他沉吟片刻,繼續說道:“據我調查所知,漢州除了密雲水庫之外,還有一座桐州水庫。
雖然桐州水庫的蓄水量遠不如密雲水庫,但倘若再加上密雲水庫開閘放的水,那便足以水淹整個漢州。”
“這漢人真是可惡,竟能想出如此歹毒的計策。”
聽到這裡,查乾烏力也是勃然大怒,心中憤恨異常,暗暗發誓待解決掉義軍之後,定要踏平大乾方才解恨。
“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準予不準還是要派人去調查一番才行。”
中年儒生眸光清冷,雙瞳間閃爍著睿智的神色,繼續說道:“縱使大乾心有異心,但大汗切莫要現在就此發作,不然隻會便宜了那可惡林賊。”
“這點本汗自是知曉。”
查乾烏力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如水,心中雖有怒火,但也明白此時不能急於求成。“我會派人去桐州水庫調查。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本汗下一個滅的就是他大乾!”
“本汗現在就即刻派人去桐州水庫調查。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本汗下一個滅的就是他大乾!”
中年儒生心中暗自點頭,同時繼續叮囑道:“大汗在去派人時候,一定要悄悄潛伏進去,如果能將桐州水庫掌握在我們手中自是最好的。”
查乾烏力點了點頭,他心中明白此時絕不能急於求成,更不能被大乾察覺他們已經起了疑心。
很快,在查乾烏力的安排之下,一支斥候悄然出了密雲城,向著桐州水庫的方向而去。
由於查乾烏力再三強調隱藏自己的身份,因此他們一個個都偽裝成中原漢人,一路上並沒有其他人的注意。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出城不久後,另一隊人馬也悄然跟在他們身後,佯裝成散亂的亂民。
城外的樹林之內。
這些看似普通的亂民彙聚在一起,有人在沿路放哨,有人在不遠處巡邏,整個行動井然有序,顯然不是普通的百姓。
“這群蠻子為何要喬裝打扮出城?實在是太過可疑。”領頭之人是個看似粗獷的農夫,麵色凝重,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不安,眼神緊盯著前方的北蠻斥候,心中暗自揣測著他們的意圖。
“殿下派我們潛入這裡已經這麼些天了,直到現在買我們還是沒能發現著北蠻與大乾的陰謀究竟是什麼,真是可惡!”另一個人心有不甘的低聲喝道。
他們是奉林仲雲命令,被袁景新派遣入漢州的探子。
隻是他們這些時日,隻是探查到了北蠻與大乾結盟,北蠻的大軍也出現在了漢州這些無關痛癢的消息之外,其餘卻是一無所知。
“誒!”
那領頭之人也是麵色陰沉,心中一陣苦澀。他明白,如果還不能再探查到有用的消息的話,隻怕不用他們的消息,主力就已經打到漢都了。
隻是麵對這樣的情況,大乾本該誓死的反撲的卻遲遲沒有出現,並且出現再這裡的北蠻一直沒有動作。
這一切都實在太過反常,也正是這種反常說明了大乾與北蠻在背後絕對有著秘密,一直在積壓著針對義軍的大招。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我們絕不能就此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先前那小股北蠻士兵前進的方向,沉聲道:“派人密切跟著那幫人,要搞清楚他們要去的地方。另外,儘可能抓住他們落單的人,從他們口中逼問出他們的目的,但絕不能打草驚蛇。”
“是!”
“是!”
“是!”
周遭的人也都是經過嚴苛訓練的,自然明白軍令如山的道理,紛紛低聲應和。
隨著命令的下達,幾名探子迅速分散開來,悄然跟隨在北蠻斥候的後方。他們在樹木之間穿梭,儘量保持低調,生怕被北蠻士兵察覺。
“快,跟緊他們!”領頭的農夫低聲指揮,心中暗自祈禱這次行動能夠有所斬獲。他們的目標是搞清楚北蠻斥候的去向,以及他們與大乾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
隨著時間的推移,北蠻斥候的步伐愈發逼近桐州水庫的方向,探子們藏匿在暗處,心中的緊張情緒如同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就在這時,前方的北蠻士兵突然停下腳步,他們彼此間用粗獷的北蠻語交流著什麼,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探子們屏住呼吸,緊張地觀察著他們的動作。
很快,他們便商議出了結果,絕大多數的人決定佯裝成漢人進入桐州水庫,另一批人則藏在城外,以防萬一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