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要是個人,都知道他們所麵臨的可不隻是密雲水壩一個危機,義軍的騎兵已經近在咫尺。前方的黑雲壓城,義軍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湧來,鎧甲閃爍著寒光,馬蹄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現實就是,他們已經被前後包夾,形勢危險得已經不能再危險。
平常的北蠻鐵騎絕對能做到令行禁止,戰力彪悍,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顯然已經不能保持原先的冷靜與戰意。
士兵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往日的勇猛被無情的現實擊碎,士氣如同被撕裂的布匹,無法再聚攏。
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北蠻鐵騎的削弱。
而這也是林仲雲想要的效果,
想要正麵擊敗北蠻鐵騎所需要的不僅僅是裝備上的提升,更需要是在精神上、戰意上超越他們。
他手底下的這些兵既然做不到如同北蠻鐵騎那般勇猛,那麼就在開戰前摧毀他們的意誌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計謀。
在一切命令都近乎無效的情況下,義軍的鐵騎沒有絲毫停頓,就如一群猛虎般殺進北蠻大營。
“所有人衝啊,殺光這些北蠻異族!”一名義軍將領怒吼著,聲音如同戰鼓般激勵著每一個士兵。緊接著,陣陣嘶吼聲響起。
“武王無敵,我等絕不能讓武王失望!”另一名騎士高聲呼喊,聲音中透著無比的信念與狂熱。
“殺啊!”來自義軍的呐喊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回蕩在整個大營之中。
義軍精騎整整齊齊的發出一聲聲歇斯底裡的咆哮。
義軍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湧入,黑壓壓的一片,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瞬間將還未組織完成的北蠻防線徹底撕裂。
他們用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撕裂著北蠻的軍陣,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北蠻士兵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麵對這股如潮水般的衝擊,他們見都沒見過,更不要反抗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忘卻了反抗,腦子裡隻剩下逃亡。
一名北蠻士兵試圖拔出腰間的刀,但他的手還未碰到刀柄,便被一名義軍騎士一刀斬下,鮮血四濺,瞬間失去了生機。
周圍的同伴們目睹這一幕,心中無不震顫,恐懼如同尖銳的刀刃,狠狠刺入他們的心。
“快,快反擊!”一名將領在混亂中高喊,但他的聲音被無情的馬蹄聲淹沒,士兵們的慌亂與絕望讓他們根本無法聽從指揮。
“不要退縮,絕不能讓他們逼近!”查乾烏力在大帳中拚命喊道,試圖讓士兵們恢複理智。
然而,外麵的慘烈景象讓他心中無比焦慮,義軍的衝擊如同潮水般湧來,根本無處可逃。
看著眼前的一切,查乾烏力心如刀絞,痛心疾首。
每死掉一個人,也就意味著他們北蠻的有生力量就少一點,這些人都是他辛苦培育出來的,都將他們視作子民。
這些人都是他們北蠻的大好兒郎,然而現在卻死了,還未看到北蠻入主中原的一天。
他知道,若不迅速采取行動,整個大營將會陷入更深的混亂。他更知道,如果自己首先慌了,那北蠻就徹底沒救了。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刻,過往的種種大戰在他腦海中閃過,希冀從中尋出破解之法。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騎兵衝擊起來勢不可擋,最適合大規模的戰鬥。
可這衝鋒就是一口氣的事情,一旦第一波攻勢被抵擋下來,便是徹底沒了作用。
但倘若沒擋住第一波,那事情可就麻煩了,騎兵就會像一把尖刀一樣,肆意衝擊軍陣。
那時的話,人心惶惶之下再也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攻勢。
而眼下,北蠻大營就處於這種情況。
要想徹底的扭轉敗局,就必須斷了義軍的尖刀,也就是這隊肆無忌憚在北蠻大營衝擊的騎兵。
雖說現在義軍衝鋒勢不可擋,但這裡可是他北蠻大營,而不是外麵平坦的曠野。
在營地之內,人多眼雜,即便是衝鋒也會多有不變,漸漸地騎兵的速度就會慢下來,那個時候可就好對付多了。
這也就是之前,騎兵從來都隻是衝擊一次後便迅速撤離陣營,隨後調轉馬頭再來一次的原因。
想到這裡,他眼露凶光,盯著北蠻大營內的義軍精騎,睚眥欲裂的喝道:“所有人不要慌,這群騎兵已經進入我們的包圍圈,絕不能讓他逃出去。”
“聽本汗號令,盾兵擋在最前麵,長矛在盾兵背後隻戳戰馬四肢,讓這群中原人有去無回。”
他的聲音如同戰鼓,激蕩在整個大營中。士兵們的動作逐漸停滯,紛紛回頭望向他,眼中閃爍著一絲希望與猶豫。
儘管恐懼依舊縈繞在心頭,但查乾烏力的號召讓他們意識到,唯有迎戰,才能有那一線生機。
就這樣,在查乾烏力的鼓舞下,他們開始重新聚集,形成防線。
盾兵迅速站到最前麵,舉起厚重的盾牌,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長矛手則在盾兵的保護下,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衝擊。
“快,快!”查乾烏力催促著,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要讓他們的騎兵衝破我們的防線,給我堅守住!”
義軍的騎兵如同狂潮般湧來,馬蹄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氣勢洶洶。
然而,北蠻士兵們在查乾烏力的指揮下,開始穩住陣腳,盾兵在前,長矛在後,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刺!”隨著查乾烏力的命令,長矛手們齊齊向前刺去,長矛如同雨點般落下,直指義軍的戰馬四肢。
有的人提前反應過來,調轉方向,有的人則是直直撞在槍口之上,長槍直接洞穿戰馬四臟,頓時倒地嘶鳴不止。
而眼前的這一幕,也讓北蠻士兵從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