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雁門關。
雁門關,作為北境最後一座邊城,也是中原與北蠻邊界的劃分。
可以說,雁門關就是北蠻最後一道防線,如果就連雁門關都被義軍攻陷的話,那北蠻對於中原的抵抗將變得極為脆弱。
查乾烏力站在高處,俯瞰著這座雄偉的關城。雁門關的城牆高聳入雲,似乎在向每一個試圖攻陷它的敵人宣示著它的堅不可摧。
城牆上,北蠻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向所有人宣示著北蠻的決心與頑強。
查乾烏力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異常沉重。他知道,雁門關不僅僅是一座城池,更是北蠻最後的屏障。如果失去了這道屏障,北蠻將徹底暴露義軍的鐵蹄之下。
那個時候,可就不是他北蠻能否全身而退的問題了,甚至最後有可能他北蠻都要被義軍整個滅族。
“無論如何,雁門關都要守住!”
他在心中默念,曾幾何時雁門關是阻擋他們北蠻入關的第一道天塹,而如今這雁門關卻成了他北蠻最後一道防線。
從當年淩雲壯誌之時他第一次見識到雁門關的雄偉之時,他就立下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攻下這座城關。
雁門關對於他而言,不僅與北蠻的命運息息相關,更是意味著他畢生的夢想。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此後退一步。
“啟稟大汗,軍師所需的物資我們都已經送到。”身旁的副將打斷了查乾烏力的沉思。
“義軍的動向如何?”
查乾烏力麵色陰沉,聲音無比冷冽的說道:“義軍的計劃,爾等必須要貫徹到底,我北蠻今後命運如何全都在此!”
“是,大汗。”
副將緊接著繼續說道:“根據前方的探子來報,那林仲雲已經率著大軍向北境進發,那李忠武更是先行一步,隻不過入了北境之後便失去了蹤跡。”
“傳令下去,命令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他沉思片刻,眸光閃爍著冷冽的寒芒,說道:“將鷹師派出去,讓他們在北境之內搜尋義軍的蹤跡,一有異動立刻通知軍師,絕不能怠慢。”
他雙手負後,語氣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經過這幾次與義軍的交戰,他已經越發的明白情報的重要性。
如若不是他們對義軍的情報知之甚少,不然也不可能被義軍一直牽著鼻子,甚至就連他們的計劃早已被義軍知曉還不自知。
如果他知道計劃一早就泄露的話,根本就不會那樣優柔寡斷,哪怕是背負罵名也要將義軍水淹在漢州之內。
那樣的話,這個時候他北蠻早已入主中原,馳騁天下,而不是落於現在這般的處境。
副將領命而去,查乾烏力再次望向北蠻草原。
北蠻,是他們的興起之地,是他們的根基所在,一旦失去了草原,他們將失去一切。
那樣的話,他北蠻可就真的再無翻身之地。
“北蠻的命運,不能在我手中斷送。”查乾烏力心中默念。
現在他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中年儒生的計劃奏效,不然他接下來倒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所以,從現在他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
而與此同時。
陰山城外,義軍大營。
李忠武也在緊張的籌備著,如今北蠻據城固守,倒也是讓他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將軍,我們的物資也都已經送到,大軍也很快就能抵達。”副將在一旁說道。
對於這個消息,李忠武並沒有表現的多麼興奮,臉色依舊深沉且凝重。
他頭也不抬的看著沙盤上的地形圖,愁眉不展,指著柞木城的位置,問道:“如何?柞木城的情況可探查清楚了?”
他明白,現在的關鍵根本就不在於他們的義軍何時抵達,而是要探查北蠻這背後的陰謀才是關鍵。
正麵強攻陰山城無異於以卵擊石,必須另辟蹊徑。
更有可能會將他們的後背暴露給北蠻,給了北蠻機會。
“我們不能硬攻,必須找到他們的弱點。”李忠武沉聲說道,“傳令下去,命令各部隊加強戒備,同時派出更多的探子,務必找到陰山城的防禦漏洞。”
副將恭敬的回答道:“啟稟將軍,根據探子回報,柞木城最近增派了很多兵力,並且防禦也比之前嚴密許多。
根據初步的觀察,柞木城內駐紮的兵力不在少數,約有四萬有餘。”
“果然,北蠻打的就是前後包夾的主意。”
李忠武點了點頭,眉頭緊鎖,不由低罵了一聲。
這個新來的軍師果真不是沽名釣譽之輩,像之前的北蠻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樣的布置。
甚至他覺得,那個水淹漢州的計劃也就是這個所謂的軍師想出來的,否則僅憑北蠻那些榆木腦袋哪能想到那樣的計劃。
而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更加證明了這個軍師不是什麼善茬,他們就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了。
隻是一旁的副將卻不知道李忠武心中的憂慮,他沒有像李忠武想的那樣多。
在他看來這一切很簡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於是乎說道:“將軍,既然北蠻打的是前後包夾的主意,我們隻要切斷他們的支援不成。
隻要我們能切斷他們消息的傳遞不就行了?那樣柞木城根本就不會知道陰山城發生的事情。”
對於副將的提議,李忠武隻是無奈的笑了笑,歎氣道:“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如果戰爭都如同你想的那樣簡單的話,那人人就都是兵神、兵仙了,到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名將。”
他拍了拍副將的肩膀,沉聲說道:“首先這個問題我們在之前就已經探討過,最壞的情況北蠻從柞木城支援陰山城根本用不了一天的時間。”
“其次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攻下陰山城,這樣的情況下哪怕陰山城的守將是個傻子,都能點燃狼煙將消息傳遞出去。”
事實上,他這個副將的想法有點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