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大營。
伴隨著林仲雲的命令,整個義軍快速行動起來。
由李忠武帶著無當飛軍,對於那些北蠻空出來的城池進行一一排查。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還膽顫心驚的,以為這城池內裡麵有危險,會是下一個陰山城。
然而,等漸漸的他們探了幾個城池之後,發現原來這北蠻軍原來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喪心病狂,城內並沒有多少的陷井。
就這樣,他們根本就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就將所有的城池徹底肅清,這樣也確保了他們背後不會突然冒出一股敵軍突襲的風險。
而與此同時,林仲雲已經帶著大軍兵臨雁蕩城下。
這座北境的最邊緣之城,此刻早已駐紮了密密麻麻的北蠻兵,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城牆上插滿了北蠻的旗幟,獵獵作響。
雁蕩城上,北蠻士兵們個個麵色堅毅,顯然已經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準備。
城牆上,弓箭手們緊握長弓,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城外的一舉一動;投石機和滾木雷石也早已準備就緒,隻待一聲令下,便會傾瀉而下。
很明顯人,如此強攻之下必定會讓義軍付出慘重的代價。
城外,義軍大營內,氣氛同樣緊張而凝重。林仲雲站在高處,冷靜地俯視著整個戰場。
此刻的他,仿佛一尊不動如山的雕像,目光如炬,掃視著前方那座堅固的城池。
然而,麵對這種緊張的局勢,林仲雲非但沒有立刻下令進攻,反倒是正大光明駐紮在城外,他們的兵力分布被北蠻軍瞧得清清楚楚。
這一幕卻是看呆了帳內眾將。帳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異常沉默,眾將士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對於不主動進攻,他們可以理解,畢竟當前的局勢怎麼看都不像是進攻的好時機。
然而,如此光明正大地駐紮在城外,卻是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懵逼,摸不著頭腦。
自古以來作戰,鮮少會有人將大軍駐紮在城外,就在敵軍的眼皮底下,因為這樣做無論什麼部署都會被敵方看的一清二楚,從而提早做出應對。
“殿下,這樣駐紮在城外,豈不是讓敵人看透我們的意圖?”一名年輕的將領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另一位年長的將領也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殿下,這樣做是否有些冒險?北蠻軍的反應速度極快,我們的部署很可能會被他們提前洞悉。”
這一刻,即便是一向對林仲雲心思猜得最準的袁景新,心中也是疑惑。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您的計劃究竟是什麼?為何如此行事?”
袁景新也正要開口詢問,林仲雲卻是微微一笑,淡然開口道:“你們要是想問,本殿下為何要駐紮在這裡?”
袁景新疑惑不已,不由問道:“是啊殿下,這樣我們的部署分明被那北蠻看得一清二楚。”
見到袁景新仍舊沒想明白,林仲雲微微一笑,目光中閃過一絲深邃,沉聲道:“你說的沒錯,但殿下就是要讓那北蠻看清我們的兵力部署,甚至是分兵。”
他緩緩走到地圖前,指著雁蕩城的城牆說道:“北蠻軍的防禦固若金湯,我們若是貿然進攻,隻會徒增傷亡。所以,我選擇以靜製動,攻心,先讓北蠻摸不著頭腦。”
眾將聞言,紛紛點頭,目光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但殿下,這樣駐紮在城外,敵人會不會以為我們在虛張聲勢,從而更加放鬆警惕?”一名將領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對於這樣的猜測,林仲雲卻是再度搖頭,緩緩說道:“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伎倆用兩次不可能會成功。
現如今,查乾烏力十分清楚這將是他最後的機會,因此他絕對不會讓手底下人放鬆警惕的。”
此話一出,讓眾人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們紛紛低著頭,眉頭緊鎖,絞儘腦汁的向著殿下這樣做背後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林仲雲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是沒有再說下去,有的計劃正因為保持神秘感才會成功,一旦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更何況,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手底下的這群人進步。
畢竟,
自此以後,他也不能做到事無巨細,什麼事情都親自出馬,那樣實在是太累了。
而這些人將會是他日後最大的輔佐,正如他對李忠武抱以厚望,卻發現他以前給李忠武提升的機會實在太少,才導致了陰山城的慘狀。
現在回想起來,那北蠻的計謀很容易識彆,隻不過李忠武身在局中難以看清罷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確實低估了北蠻,長久以來的勝利讓他忘記了這方天地的人哪怕在時代的局限之下,仍有臥龍鳳雛一類的人存在。
隻不過可惜的是,這一類的人居然出現在了北蠻之中。
他想了想,如果自己沒有出現在這個時代的話,那麼這個時代將屬於北蠻。不過伴隨著他的出現,這滾滾而來的曆史車輪也開始偏移了方向。
想到這裡他也不勝唏噓,不過他很快將心中的感慨斂去,而目光是落在了袁景新的身上。
“好了,你們且都下去,沒有我
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輕舉妄動。”林仲雲雙手負後著說道。
“是,殿下!”
眾將彼此麵麵相覷,但最後都也隻能拱手退下,因為他們相信林仲雲這樣做一定是有自己的深意,他會亦如既往的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待所有人離開之後,林仲雲看向袁景新問道:“上次讓你查的事情如何?”
袁景新心中頓時一緊,當即拱手說道:“啟稟殿下,那北蠻軍師的底細微臣已經查的一清二楚。”
“這些是那北蠻軍師的底細,另外在漢州之內水淹三軍的計劃也是由此人提出。”
說罷,立刻便有人抬著一遝厚厚的卷宗走了上來,袁景新說道:“這些是那北蠻軍師的底細,說起來那北蠻軍師也有我們漢人的一部分血統,竟然將我漢人的謀略全都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