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右轉500米就是公交站。郊區客運路線少,站牌上隻有兩班公交車。
羅雪在站牌前等了二十分鐘也沒見到一輛公交車的影子,拿出手機想打個車,看到預估車費158元,差點昏過去。
這時,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從跟前開過,沒走幾米速度下降,退了回來。
車窗降了大半格,王奕江坐在駕駛室,王奕琪坐在副駕。
王奕琪趴著窗戶對羅雪說:“羅小姐,一起吧。”
羅雪說:“不用,公交車馬上就來。”
“郊區車少,坐我的車。”王奕琪盛情邀請。
“真的不用。”羅雪還是拒絕。
“怎麼,怕我們把你拐到大山裡賣了?”王奕琪笑道。
羅雪說:“不是。”
王奕琪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看了眼王奕江,又對羅雪說:“你彆怕我哥,他就小孩子性格。這車是我的,我說了算。”
王奕江不說話,隻看著她,好像篤定她不會上車。
羅雪說:“我不怕你哥。”
王奕琪說:“那不就得了,上來嘛。”轉頭推了一下王奕江,“哥你說句話啊。”
王奕江隻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羅雪忽然改了主意,像個豪邁的女俠客,右手一揮,三步並作兩步,拉開後麵車門坐進來。
王奕琪的車很香,是一種粉粉的少女的清香,就像她這個人。
車前掛著一個精致透明的玉觀音,逆著光,透出漂亮的色澤。
“羅小姐在哪裡下車?”王奕琪問。
“我去報社。”
“周末也要加班嗎?”王奕琪微微側頭。
“去整理點東西,回頭給市裡的領導。”
“市裡的領導?我聽說你現在在做幸福小區的事情,對嗎?”
“是的。”
“我看過你的報道,寫得很好。這次能成功嗎?”
“不知道,它拖了好幾年了,我希望它能成功。昨天去開了市裡的會,新來的穆處長很給力。”
“你說誰?”王奕琪忽然轉過頭來。
“新來的分管這一塊的領導,穆處長。”羅雪說。
王奕琪看了眼王奕江,調皮地笑了,又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問,“是叫穆際平嗎?”
“你怎麼知道?”羅雪意外。
“我聽人說的。你覺得這個人如何?”
“他挺厲害,踏實、肯乾,有能力,而且為很為老百姓作想。”羅雪認真地說道。
“噢……”王奕琪又應了聲,嘴唇抿著笑。
“怎麼了……”羅雪問。
王奕江不屑地開口:“才開一次會,就這麼高的評價。”
羅雪說:“人的好壞不限於次數。好人第一眼就是好人;壞人再久也是壞人。”
“多幼稚,”王奕江從反光鏡瞄了眼羅雪,“現在還用‘好人’‘壞人’來衡量人。我小學就不用這套了。”
“那您也挺悲哀的,小學就壓抑人性。我聽說人性是不能壓抑的,越壓抑,日後越會反噬。”羅雪不甘示弱。
也不知為何,這句話說完車內靜了兩秒,王奕琪從反光鏡裡看了眼羅雪,又看了眼王奕江。王奕江開著車,麵無表情地從鏡子裡掃了眼羅雪。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