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啊,我請你喝酒。”
“羅雪,”那邊不太客氣地說,“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再騷擾我,我要報警了。”
“我隻是想請你喝酒而已。”羅雪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誠懇。
“你請我我就來,你當我什麼人。”
“我當你是言出必行的人。”
“我說什麼了。”
“你說我想要什麼獎勵都行。”
“什麼玩意兒?”
“上次喝酒,在銀櫃888,你說我贏了要什麼都可以。”
“哈哈哈哈哈,你三歲小孩嗎?男人的酒話你也信?還有,那次你贏了嗎?”
“王奕江,你就這麼點膽子。”
“激將法對我沒用,”王奕江冷冷一笑,“你有這功夫請我喝酒,還不如晚上傍個大款把欠我的錢還我。”他毫不客氣地譏諷她。
“住院費我早就還給陳經理了,”對於他的敲竹杠,羅雪壓根不認,“衣服的錢我賠不起,我的能力隻能是給你洗乾淨,可你不同意。”
“羅大記者,上了電視就是不一樣啊,欠人錢還能這麼豪橫。”
“我這不是想請你喝酒道歉。”
王奕江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好像聽到個很搞笑的笑話,笑了半天,語氣終於熱了點:“道歉?你就算了吧。羅大記者今天怎麼了,莫不是失戀了?”
“……王總格局能不能大一點。”羅雪翻白眼。
“那我這麼說,羅大記者是不是參與了一個上億的項目,結果花落彆家了?——比如,買彩票?”
“……廢話半天,到底出不出來了。”麵對他的調戲,羅雪耐心耗儘。
“你就這麼請人的?”王奕江傲慢地問。
“……”
“今天化妝了沒?”
“……你到底來不來!?”
“不、來。”對方毫不猶豫、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回答了她,而且前先發製人地掛掉了電話。
看著嘟嘟嘟空響的手機,羅雪又是一陣發愣。
過了兩秒她才緩過神來,看著玻璃裡模糊的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不然怎麼會想著給王奕江打電話?還叫他出來喝酒?
她和他什麼關係?他們又不親,又不熟,她甚至還對他有很多不爽,她居然怎麼想著給他打電話?難不成還指望著能從他那裡尋找到某種安慰和寄托?
真是荒唐。
且可笑。
她腦子裡隻湧現出這個念頭。
可緊接著,她又冒出來另外一個念頭:他憑什麼就這可以這樣拒絕她?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騷擾、嘲笑她、戲弄她,她為什麼又要遵守良民守則一般地尊重他?
想到這裡,羅雪內心就像火燒一般。她在便利店買了五瓶江小白,火速衝進了雨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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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門外像是有一把錘子在砸。
王奕江開了門,瞧見羅雪——蓬頭垢麵、渾身淋濕、活脫脫女鬼模樣。
他的臉垮到了貝加爾湖湖底:“你來做什麼?”
“我來找你喝酒!”羅雪士氣高昂,準備進門。
“不喝!”王奕江二話不說,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把她往外送。
羅雪大喊:“你做什麼!”
王奕江的臉板得像一張棺材,反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羅雪說:“我找你喝酒!”往裡衝。
王奕江一把攔住:“再鬨我報警了!”
羅雪一下怔住,然後轉頭對著樓道的攝像頭大喊:“救命啊!非禮啊!救……”
王奕江猛然將她拽進屋,“砰”地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