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前的一晚,柳姨將我叫到她房中,神神秘秘的從箱子裡給我拿出一個小盒子。
我接過來打開,裡麵躺著一枚華美精致的玉佩。
“這玉佩……鳳凰?”
我看出了那玉佩上雕著栩栩如生的鳳凰,突然想起柳姨之前說過月風身上所帶的玉佩,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個東西您不是說已經丟了嗎?”
“既然他現在要成為你的駙馬,那就正兒八經是咱們府裡的人,這玉佩也該還給他,”柳姨說:“要是空手嫁進來,師太說了不吉利。”
我們這裡,隻要是嫁人,女子家哪怕再窮也是要帶陪嫁的,就好比我當初嫁入東宮,哪怕柳姨再不願意,也給我車上綁了十幾隻雞是一個道理。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說:“不過既然是嫁妝,那是不是還會給我?”
“這……這是不是有些貴重了?”
我雖然不認識玉,但這玉佩的質地溫潤,一看就是價值連城,更何況上麵雕著的鳳凰巧奪天工,我自己覺得得到人就已經很好了,再拿東西……
“你不懂,拿了這個,就算以後他恢複了記憶,有什麼變故,有這東西作證,他也不好對你始亂終棄,”柳姨說著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這玉佩這麼貴重,如果,我是說如果哈,他真的是什麼我們高攀不上的人物,光這玉佩……至少能換六箱金子吧。”
……有道理,但我真心的希望他不要發生。
第二天天不亮,府裡就開始忙活起來。柳姨人緣不錯,封地裡很多人都來幫著收拾,大家喜氣洋洋如同過年。
我坐在喜房(也就是我自己的房子),穿著柳姨親手為我縫製的喜服,心裡難得感到幾分新嫁娘的緊張和羞澀。
正兒八經的來說,我是成過親的,隻不過沒拜天地沒拜高堂,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人囫圇趕出來,所以今日成親,應該算是我的頭一次。
月風是入贅,是上門的駙馬,所以跨火盆、應付客人都是他,柳姨交代我隻需要坐在房中,等他上門了我與他拜高堂就禮成。
我聽著外麵的鞭炮聲和歡呼聲,又顧及柳姨交代的“女子要矜持”不能出去看,心裡真是貓抓似的。
聽說月風今日好看的要命,真是便宜了外麵的人。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房間的門突然動了一下,然後有輕微的腳步聲。
我頭上有蓋頭,隻見著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靴子上墜著紅色的銀鈴,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禮還沒成,是不能見新娘的,”我輕聲說:“你這麼溜進來,不合規矩。”
他停在我麵前,然後一隻好看的手遞給我。
手心躺著一支綠梅。
“你說的那規矩是女子的,”他也低聲笑:“我是男子,不用在意。”
我接過那支梅花,香氣撲鼻,上麵甚至還帶著露水。
“我昨夜……激動的睡不著覺,”他低聲說:“就想著再為你去摘一枝梅花。”
“你上次從懸崖上掉下來,看起來還是沒有摔疼啊,”我伸出手,握住他的:“一夜未睡,臉色都不好吧?”
他反轉過手回握住我。
“你放心,絕對影響不了我的美貌,”他說:“專門來給你看看呢。”
這蓋頭,反正遲早是要被掀開的。
我抬起手,把自己的蓋頭挑了一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