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第一時間召集了封地裡所有的人人去山澗尋找,連那座廟裡的尼姑和小沙彌都沒有放過。
我醒過來第一時間顧不得追究誰將我打暈的事情,跌跌撞撞的就往山澗裡跑。
所有的人都圍在山澗裡,跳進河裡找的,甚至還有爬在山崖上去尋找的。
乍一看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可沒有一個是我想見的。
“群主,幸虧這幾日沒有下雨,這水並沒有漲。”
有人走過來對我說道。
但我看不清他的臉,我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月風……他的運氣向來很好,”我手抖的握不住柳姨的胳膊,頭痛欲裂,隻憑著一股意念支撐著自己,安慰自己說:“當時他傷成那樣都被我救了下來,他被河衝到那池子裡都能活下來,他,他是會被保佑的。”
柳姨抽噎了一聲,說:“這是自然,郡主駙馬他福大命大,又……又有你的保護,隻是摔下來,大不了摔傷而已,你,你不要……”
不知道什麼時候升起來的日光突然照亮了整片水麵,我突然看到池子裡似乎飄來了一個白色的什麼東西。
我一把推開柳姨,跌跌撞撞的撲向水裡。
我在那池水的倒影中看清了我自己的臉。
頭發淩亂,麵白如紙,嘴唇乾裂,眼睛裡都是血絲。
我自己倒像個鬼了,怪不得他們看我的眼神都這麼驚恐。
“郡主,郡主你怎麼了?”
“那個,那個!”我費力的指向那片飄著的東西。
已經有人跳下水江那片東西撈了上來。
我撲上去一把扯過來。
這是一片衣服的殘片,像是被暴力的撕扯開,邊緣還洇著一塊兒不明顯的血跡。雖然已經被水衝的沒有什麼痕跡。
是了,我絕不會認錯月風穿的衣服。
他喜歡白,他又像塊玉,所以我一直偏好給他做白色的衣服,這布料還是我高價托人買回來,托柳姨親手為他縫製的。
柳姨也一眼認出了這衣服。
“這,這……”
“怎麼,衣服怎麼會……”我乾巴巴的說:“是在哪裡撕破了嗎?沒關係,我會給他再做一身新的。”
我不敢想象為什麼衣服會變成這樣,突然遠處有個人大喊了起來。
“找到了!找到了!”
我心頭一喜,轉過身卻見那人從遠處跌跌撞撞跑來,手裡捧著一個盒子。
那個盒子。
是柳姨親手交給他,他又在裡麵放了那朵花的盒子。
柳姨上前一步,將那盒子接了過來,轉過頭,剛想對我說什麼,我突然發了瘋一般衝上去將那盒子奪過來,狠狠的砸進了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