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菩薩的意思,”我將那枚簽放在柳姨手中,誠懇的說:“柳姨,你就不要阻止了。”
柳姨:……
柳姨最終還是沒能阻止我。
她將府中剩下的黃金都換成銀票,讓我貼身裝上,又咬牙為我買了輛馬車,恨不得將整個府都搬上去。
“咱們府……自從十六年前從京城搬出來,已經多年同他們沒有聯係了,現在想想,竟一個托付的人都沒有,”柳姨歎著氣:“曾經同王爺關係親近的那幾位同王爺一同上了戰場,也是一去無回呢。”
“嗯,沒事,我早就知道我們無親無故了,也沒什麼,”我看她實在是憂愁的厲害,安慰她說:“再說我隻是尋人,又不是定居,若確定不是……我也就回來了。”
“昨夜我的眼皮跳的厲害,”柳姨惆悵的說:“這是我給你求的平安符,你千萬貼身放著,不可丟了!”
我接過那個平安符放進胸口,看著站在地上抹眼淚的柳姨,心裡有些不舍。
“去吧,去吧,”柳姨紅著眼圈笑著說:“我已經很久沒見郡主笑過了,我總怕你……去尋吧,總是要有什麼來支撐你好好生活啊。”
王軒自告奮勇的要為我趕車,說搭伴一起進京,雖然他這樣的武狀元,宮裡是給他配了上好的馬的,他實在犯不著去蹭我的車當個馬夫,但他執意如此,柳姨也怕我孤身不安全,於是也就隨他去了。
“郡主,來過京城的吧?”他憋了半天,開始和我搭話:“這京城還是繁華,比起我們那裡——哦,不是,我們那裡也是很好的,人傑地靈。”
“嗯,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你看不就出了你這樣的人才嗎?”
他嘿嘿一笑。
“郡主過獎,”他說:“那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來京城嫁人,”我平板的說:“然後被退婚。”
他啞了。
我們就一路沉默著來到京城,其實我一心一意來京城尋人,但是自己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頭緒。好在王軒他有經驗,原本要邀請我去他的府上——是的,武狀元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我堅決拒絕了他,於是他幫我租了一個小院子。
“郡主,您這院子與我離得不遠,但您放心,不是我有什麼企圖,是因為你孤身一人,怕不安全,”他說:“有什麼事您就差人去我府裡找我。”
說完,他頗有些依依不舍的準備離去,我喊住了他。
“你說上次看見那個貴人,長得同月風很像的那個人,是在哪裡看見的?”
他眼睛裡的光暗淡了,勉強的笑了一下,對我說道:“那貴人……上次我是在那酒館附近碰見的,那地方,不適合郡主你去,要不這樣我去幫郡主您盯著,若是,若是您願意……”
“不,沒關係,你告訴我在哪裡,我每天過去,”我謝絕道:“你公務繁忙,不用對我太費心。”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然後答應了。
於是他帶我來到了怡紅院。
是的,他剛開始並沒有告訴我那酒館的對麵是怡紅院。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排花枝招展,抹胸都要露出來的女子,頭都有些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