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偏殿,我沒精打采的將包裹扔到榻上,剛準備躺下,突然發現門口好像站著個人。
我抽了口氣,剛準備喊,他一個箭步衝了出來。
看衣服是重陽身邊的影衛。
怎麼,重陽現在這麼不放心我,為了看住直接派個人守著我?!
“你——”
“我知道你是誰。”他搶先說。
一般來說這樣沒頭沒尾的話,他必定會匹配上一個驚悚的結論,但是今天晚上我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所以此刻我心如止水。
“哦,那我是誰。”
“屏山,靜安郡主。”他慢慢的說。
我挑了挑眉,突然來了些興趣。
在這個宮裡,知道我是郡主的人不會超過三個。
“你果然認得我,”我說:“我們之前見過嗎?是老鄉?”
“沒,”他否認的有些太快了:“我就是知道,你彆問——”
外麵突然火光一閃,不曉得是哪裡的燈沒有熄滅,照亮了這個侍衛的臉,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認出了他。
“你是那時候偷偷跑到屏山說要收果子,但其實要找人的那些侍衛的頭子,”我說:“是不是?”
他瞪大了眼睛。
我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想起當時我誆他們的話。
“不是跟你講過嗎?我是巫女啊,”我說:“我的記性很好的。”
“你,你,”我打亂了節奏,他明顯有些慌亂,說:“你居然真是巫女?”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既然我認出了你,你也認得我,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麼晚找我乾什麼?”
“你……我知道你來宮中是要乾什麼,”他說:“我就是來提醒你,彆看殿下現在,呃,雖然,感覺……不讓你走,但是!殿下不是你夫君,你不要……妄想!”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連個話都說不清。
我笑了一下。
“你要是不要來,我可能還會懷疑,可你來了,那我就完全確定了,”我說:“太子重陽,就是我那早死的夫君,是不是?”
他一臉驚慌:“你胡說什麼……”
“你們救了他,然後沒有告訴他,他曾經因為某些原因出現在屏山,甚至沒有告訴過他,他曾經用另一個身份娶過一個女子,是這樣嗎?”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瞬間全部理順了。
忠心耿耿的影衛們通過不懈的努力終於找到了自己主子的下落,可是自己的主子已經一種失憶的狀態在外麵成了親,他們或許當時正無計可施,可是偏偏老天助他們,讓他們主子墜落懸崖。
他們想辦法將主子撈起來,然後送回京城,主子醒來,不出意外的失去了那段記憶,他們也就順水推舟,將那段記憶像往常被遺忘的記憶一樣完完整整的埋了。
“我理解,”我平靜的說:“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告訴他,但我有一個問題。”
“……請講。”
“你們應該一早就認出了我,”我說:“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不阻止我呢?阻止我進宮,那麼什麼都不會發生。”
“你以為我們不想,可誰讓那天你們碰見了國師,國師他說——”
他突然住了嘴。
“國師?”我說:“關他什麼事?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