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既然是胡說的,那一定是不準的,你也就彆聽了吧,”柳姨說:“聽了自己也——”
我玩笑道:“你看你,總不會算出我快死了吧?這也……”
柳姨表情立刻凝固。
“真算出我快死了?”我震驚:“那師太同我有仇啊!”
“沒有沒有,沒算出快死,”柳姨連忙說:“隻是說你有血光之災而已,沒說死,沒說死。”
血光之災?
或許放在彆的時候,我一定會認為這是在胡說,可是最近在宮中發生的這些事情,月見的失憶,國師模棱兩可的話語,以及重陽奇怪的態度……這些加起來卻讓我不得不多想。
我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滑進去一塊冰。
“郡主,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柳姨皺著眉頭看著我:“是因為師太說的話嗎?你以前不是從來不相信這些嗎?”
“不是,是……是昨天沒有睡好,”我扯了個慌:“有些困。”
“哦,那你好好休息,”柳姨說:“你就住在這裡嗎?”
她打量著這間不算大在裡麵乾乾淨淨的殿,嘖嘖感歎:“不愧是皇宮,隨便一間房子就頂得上咱們府了。”
其實這間房子我同她一樣也是第一次來,但我不能告訴她我是住在哪裡,隻好接著扯謊:“啊,對,我住在這裡,你來了就與我同住。”
“哦,那好,”柳姨說:“公主在哪裡,我初來乍到,是不是得拜見一下啊?”
“哦,哦,公主,”說實話從今天早上起我就沒見過月見了,扯謊這種事,如果第一件是假的,那後麵就得不停的扯:“公主今日有事,不在宮中,拜見這種事也不急,後麵再說吧。”
柳姨隻好作罷。
我翻了翻屬於自己的那個箱子,發現好些東西都沒在,最要命的是裝了玉佩和平安福的那個箱子。因為是急匆匆的搬到公主府,很多東西其實還在東宮,我不得不再返回東宮一趟,把我的東西先搬過來。
我尋了個借口說要出去一趟,結果我沒有想到月見給我的這個殿有好幾扇門,我方向感很差,分不太清哪一個正對著外麵。我當著柳姨的麵打開了其中一扇,結果正對著一堵牆。
柳姨眼睜睜的看著外麵那堵灰色的牆,一臉的一言難儘:“……郡主你確定你一直住在這裡?”
“是啊,”我鎮定的說:“怎麼了嗎?”
“住了半年你還不知道這殿裡的門開在哪裡,”柳姨皺眉:“郡主,你現在的方向感這麼差嗎?”
“……對,”我平靜的說:“這些門開的太多了,我經常會忘了哪一個是正確的。”
好在我打開第三扇門的時候終於正確了,我同手同腳的出去了。
劉嬤嬤在東宮中,一見我來了就扯著問我為什麼要搬出去,是不是覺得不快樂。
“桑姑娘,若你覺得哪裡不如意便儘管跟我說,一定保準你滿意,你怎能隨意就這麼出去?”劉嬤嬤的著急之色不似作偽:“你若走了,殿下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