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公正的人,自私就是人類的本性。
當天平的一邊放著我所愛之人的安危的時候,其他人就都不那麼重要了。
“怎麼了,郡主?”柳姨皺著眉看著我:“怎的出去了一趟臉色更難看了?發生什麼事情?王軒呢?他怎麼樣?”
“柳姨,王軒他沒有事,他真的是生病了,但是他病的比較重,所以現在還不能見他,”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沒有什麼事,隻是覺得外麵有些熱,胸悶氣短而已。”
柳姨皺著眉,外麵風呼呼的吹,吹的門板都在響。
“……宮裡的太醫怕是醫術高明的很,”柳姨說:“咱們去找公主,讓公主給派個太醫看看?”
我搖了搖頭,一頭栽在床上。
“我躺一會兒吧,柳姨,”我含糊的說:“好累。”
自我從靜安王府出生,就做了唯一的郡主。雖然算不得名正言順,但有我義父的威名,我做個郡主,自問自己做的也是公公正正從不偏袒。我從來沒有這樣的為難過,也從來沒有想過我自己真的會為了一個人而犧牲另一個人。
而且犧牲的毫不猶豫。
我就腦子裡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茫的睜開眼,發現房內沒有點燈,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立在窗前。
“柳姨,”我啞著嗓子:“幫我端杯水,好嗎?”
我還眯著眼,隻覺得一杯水喂到了我的嘴邊,我低下頭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是你自己不喝了,那水杯拿開了,但一根手指卻很親昵的擦掉了我唇邊的水漬。
?
柳姨從來沒對我做這樣的舉動,我一驚,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差點從這個窄窄的榻上翻了下去,來人一把握住我的胳膊。
是熟悉的力道,我抬起頭,不確定的試探道:“殿下?”
來人很溫柔的笑了一聲,的確是重陽。
我瞬間就放鬆了下來,伸手回握住他,然後慢慢的爬起來。
我的衣服睡得亂七八糟,頭發可能也不算整齊,但仗著房子裡黑,我就那麼無所畏懼的看著他。
他似乎低聲笑了一下,依舊拉著我的胳膊,順勢坐在我身邊,很順手的將我攬在了懷裡。
“看你很累,”他說:“又去鑒星觀了?”
我絲毫都不驚訝他知道我的去向,自從上次被綁走以後,我身邊那兩個侍衛又回來了,隻要我出門,他們就會跟著我。
“嗯,”我說:“去問了一下王軒,國師說他慢慢在好轉……”
“嘖,又是他。”他不是很滿意,但是並沒有多生氣。
我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解釋道:“不是我,柳姨她問起來了,我就順便去看看。”
“嗯,”他說:“那個人不會有事,我雖然覺得他很煩人,但不至於會要了他的命。”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若是為了你,或許要他命的那個人是我都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