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重陽的聲音又冰又冷,遠遠的在殿外的我聽到以後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幾個衝進去的宮女又急匆匆的退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但肯定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妄歡好像是在逼重陽做什麼決定,還說什麼會來不及——什麼東西又來不及了?
這麼想著,我就悄悄的湊近門口,輕輕的走了進去。
地上果然碎了一灘瓷片,看樣子應該是個花瓶,而且應該價值不菲。
重陽背對著門,耳朵卻很靈,聽到聲音頭都沒回,怒道:“說了滾出去,是聽不懂嗎?”
“你怎麼了?”我絲毫不生氣,直接開了口:“什麼事情惹得你這麼生氣?”
重陽猛的轉過身,他臉上還帶著憤怒,可在看見我的一瞬間都收了回去,露出一個驚愕混雜著……憐惜的表情。
他沒有回我的話,就那麼看著我,深而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讓我有一種被鎖定而無處可逃的感覺。
“你怎麼……”
他突然上前一步,踩著地上的碎片就直接奔著我而來——他一把就抱住了我。
“你不要離開我……”
他似乎低聲在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我懷疑我聽錯了。
不然怎麼會……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甚至有點發抖。
“你怎麼了,”我擔心的摟住他的腰,低聲問:“是突然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他搖了搖頭,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很重的吻了下來。
他不說話,可是在這個吻裡我卻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和懷疑,還有一些焦慮——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妄歡到底對他說了什麼?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側過臉,避開了他的唇,認認真真的看著他,說:“剛剛我聽見國師在同你說話,他要你乾什麼?他是不是做了什麼?”
他目光閃了一下,我居然從裡麵捕捉到了一絲痛苦。
但是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你摔了一個花瓶?”
“看著不順眼而已,”重陽輕描淡寫:“我再說一遍,什麼都沒有,你彆多想。”
我皺著眉,語氣中帶了一些我自己都察覺不來的怒意:“沒有什麼你是這樣?你當我不了解你嗎?”
失憶的人是他不是我,從他是月風的時候我就能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他明明是有什麼事的,可是卻選擇不同我說。他做太子這麼久,做任何事都遊刃有餘,從未因為朝堂上的事生過氣,那麼能讓他如此失控的隻能是私事。
他隻是吻我卻不對我說,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件事或者同我有關?
像是受不了我盯著他的目光,重陽重新抱住我。
“對不起,對不起……”
他嘴裡麵含糊著說著,唇卻遊離在我的側臉和脖頸,手緊緊的環住我,力度很大,抱的我有些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