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氣音說:“我不想醒呢,怎麼辦?”
說著他的手就從我的腰上往上滑,位置越來越危險,我慌亂的去護著自己,結果就放開了推拒他的手,他肩膀一動,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身體居然就直接砸了下來,壓在我身上。
他的發質很好,黑色的流水一般鋪在我臉上,有些癢,我笑著推了推他。
他隻是輕輕的壓著我,翻了個身躺在旁邊,側著臉看我,眼睛很亮。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他說。
我啞然失笑。
“說什麼呢,”我說:“你的夢想就是一直在床上這麼躺著?”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他很孩子氣的眨了眨眼睛:“你難道不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就算在一起,那也不用非得在床上吧,”我慢吞吞的說:“那得餓死啊。”
“我怎會讓你餓死啊……”
我們倆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他的手無意識的卷住了我的一縷長發,然後在手指間繞了繞。
“如果,”他有些猶豫的開口:“我是說如果,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不好的事?怎麼個不好法?”我看著他。
他手指蜷縮了一下,將我拉痛了,我“嘶”了一聲,他回過神,連忙放開,用手摸了摸我被拉痛的頭皮。
“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個不好法?”我說。
“就是……不好,”他猶猶豫豫的說:“會讓你很生氣的那種。”
“啊,”我心想你讓我生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沒有原諒你?於是漫不經心的說:“那我就試試不那麼喜歡你好了。”
他看著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強。
窗戶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我嚇了一跳,以為是柳姨,結果那個聲音很有規律,三短一長。
重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起身去拿衣服。
我明白是影衛來找他了。
我躺著,看他線條優美的脊背沐浴在晨光裡,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得去讓劉嬤嬤給我端碗藥來。”我說。
“藥?什麼藥?”
他轉過身,擔心的看著我,衣服還沒合上,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你身體不舒服嗎?”
“避子湯啊。”我淡淡的說。
他突然就愣住了,好像我說了什麼可怕的話一樣,我看他表情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些怨氣,連忙說:“我不是……”
“對不起。”他艱澀的開口。
“沒什麼,”我說:“現在我的確不適合懷孕,我也沒有打算……”
沒打算什麼呢,我其實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