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的手不明顯的顫動了一下,但他沒有再對我解釋什麼。
“你留在這裡,”他說:“你需要被好好的養養,我會想辦法去掉你身上的這個紋身。”
“去掉紋身乾什麼,”我說:“會影響藥效嗎?”
“……不,”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你不是藥,我也不會讓你變成我的藥。”
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垂下頭,湊進了我的臉,似乎想親我一下,但他看見我臉上的表情,似乎被裡麵冰冷的情緒刺痛了一般,又緩緩的退了回去。
“既然想要我的命,我也已經知道了你們的目的,”我有些厭倦的說:“那就不要再做這樣的姿態了吧。”
他緩緩的站起身,殿裡沒有點燈,他的身影陷在背後的黑暗裡,像一頭巨大而充滿威脅的怪獸。
“我曾經可以為了你不要命的爬上懸崖,那麼現在我也可以想辦法救你的命。”
我閉上眼睛,我不想再聽他提起我和月風的往事,他每說一次,我都感覺是在踐踏我曾經的愛情。
他在我床前站了一會,妄歡給我下藥下的毫不留情,熟悉的酸痛又逐漸在我的四肢開始彌漫,麻木的感覺也回來,我的頭腦逐漸開始變得昏沉,不知過了多久,門輕輕的一響,有腳步聲逐漸遠去。
重陽離開了。
不知躺了多久,我甚至覺得我就這麼睡著死過去,有人來找我了。
模模糊糊的,我覺得有人在往我嘴裡灌東西,我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等我看見眼前的人是誰,第一步先下意識的將我唇邊的碗一把打掉。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突然亮起來的燈讓我有些不太適應,我撐起渾身疼痛的身體,眯著眼睛去看眼前的人。
居然是劉嬤嬤。
她看著我,有些驚慌的開口:“姑娘……”
“你想乾什麼。”
在經曆妄歡的綁架和知道了真相以後,我對周圍的人我毫無信任,尤其是東宮的人。
劉嬤嬤的視線慢慢的看向我的胳膊,我才發現剛剛打碎完的時候讓瓷片劃破了手,血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姑娘,你的手……”
她說著就想上前,伸出手似乎打算拉我,我冷漠的將手躲開。
“你在給我喝什麼?”我問道。
“是對你身體好的藥,”劉嬤嬤忙不迭的解釋:“你看你的臉色,你看你的身體……你去了哪裡,怎麼成這樣——”
“劉嬤嬤,你在這裡麵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劉嬤嬤僵住了。
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