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開開心心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小佛像:“遁入空門……就、沒有這種憂愁啦。”
差點忘了,這孩子信佛。
“阿雲,都跟你說過很多次啦,我對那個沒有興趣的,”月見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又不像母後那麼虔誠,這種事情隨緣,好不好?”
小啞巴侍衛毫不氣餒,又把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我。
“沒有,”我板著臉看著他:“我和這個可能有點犯衝,我更傾向於信道家。”
“哦,”月見倒是起了一些興致:“榆晚姐姐你居然信道家,這有什麼說頭嘛?”
“死道友不死貧道。”我用平板的語氣說道。
月見愣了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沉重的氣氛被他這麼一攪和,反而歡樂了起來。
隨我們而來的侍衛原本就很多,我還擔心月見被人發現會引起什麼,結果這些侍衛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他們的公主突然出現在這裡表現的很稀鬆平常。
“放心啦,姐姐,”月見說:“我小時候就不是個省心的,他們隻要知道我的都明白,我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都不會覺得奇怪。”
果然,第二日,月見就鬨著要喝酒,荒郊野嶺的,那群侍衛居然真的想辦法給她弄了一壇。
我們三個坐在車廂裡飲酒作樂,頗有些紈絝的作風,從月見熟練的行酒令和喝酒的姿態就能窺見那個曾經女扮男裝,在怡紅院裡如魚得水的小公子的姿態。
“榆晚姐姐,”月見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的對我說道:“你說……我要是個男子有多好,我就可以娶你……了。”
我笑了笑,說:“那倒不如我是個男子,你這樣子冰雪聰明又善良可愛,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到時候我就死皮賴臉的求娶公主,如何?”
月見眼睛一亮,一隻手頗為輕佻的勾起我的下巴,說:“那感情好!有姐姐這樣的姿色,若是個男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到時候……到時候妄歡算什麼?給你提鞋都不配!”
我看著她通紅的眼睛,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居然能從她嘴裡聽到妄歡的壞話,也是很難得了。
我們胡鬨一通,反而將最近鬱結的心情釋放了不少,睡了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比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不知不覺的,我們已經行走了七日有餘。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曾經探過路的原因,我原本以為路上會遇見什麼東西,結果很平坦,隻是能感覺到一直在走下坡路,想必幻月族應該處在一片盆地中。
我將自己的猜想說給了這群侍衛。
“回姑娘,正是如此,”有一個侍衛低聲說:“越往那邊走,氣候就越暖和,地上的花草也多些,還有些沒見過的,我們才是幻月族人種植的,不過我們實在不通藥理,不敢隨意攀折,生怕中毒。”
“你們做的很對,”我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雖然是去求藥,但幻月族的人性格古怪,所以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那侍衛應了。
第十日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片森林前,果然如他們之前所說,鬱鬱蔥蔥的林子間雲霧繚繞,看上去密不透風,甚至連鳥叫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