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沒看出來哈,”我說:“你的道德感還挺強的。”
“道德感?”他冷笑:“我沒有這種東西,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你就是個討債鬼,彆扯那些沒用的。”
我沉默了一會。
“我說,”他開口,是又不耐煩又帶點小心的樣子:“要是我幫你救了這小公主,再去族裡求人,想辦法把你的倒黴的……那個太子的病給治了,你會不會就乖乖的跟我回幻月族?”
“你能把重陽的病給治好嗎?”我驚訝:“不是聽說那是絕症嗎?”
他冷哼,很不屑的樣子:“這種東西,那是要看醫術的,指望京城那群廢物,他們當然覺得是絕症。”
“啊,”我驚訝:“原來幻月族人擅長醫術,居然不是傳說嗎?”
“當然不是,”他說:“這是事實啊——你自己說,如果我能治好他,你能答應我離開宮裡,然後回幻月族嗎?”
我低下頭想了想。
如果他能治好重陽,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可能會治好我?那要是這樣子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好好的活著了?
“我……”
大叔抬起一隻手,阻止了我的脫口而出。
“你不要衝動之下給我答案,自己好好想一想,確定了才可以,”他說:“我說的不是回幻月族暫住,而是和我們一樣,與世隔絕。”
“與世隔絕?”
“對,”他說:“幻月族其實很早就定了規矩,不與外族人通婚,更不與幻月族交往,以前我還覺得這是個陋習,可是你母親和你的經曆告訴我,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傳統。”
與世隔絕。
其實自從我知道了一些真相,知道了我要去救重陽以後,我就知道了我和他已經沒有了可能,如果他不是太子或者我是一個很有家室的貴族女子,或許一切都有可能,但現實情況是,那些掩耳盜鈴的愛情,或許適合我,但永遠也適合不了他。
我想過我付出所有代價救了他,若說能僥幸留的一命,那麼我會選擇離開,帶著柳姨回封地或者去彆的地方——當然前提是我從重陽那邊能再訛一箱金子。
但我沒有想過要與世隔絕。
“你舍不得那個男人,我知道,”他說:“這並不怪你,這是你母親給你的與生俱來的軟弱,但……你母親那件事我無能為力,那時候我也沒有辦法救她,可是如果是你,那我會竭儘全力的救你,我不會讓那樣的遺憾再重演。”
“好,”我點點頭,說:“我可——”
“你不可以!”
脆生生的一聲厲喝,我和他都被嚇的打了個哆嗦。
是月見。
她臉色漲得通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醒的,但看她的反應,顯然是聽見了我和大叔剛剛的交談。
“月見?”我驚訝的看著她。
她噔噔兩步跑到我的麵前,對我抬起臉,我才看見他眼裡居然含著一包淚。
“榆晚姐姐,你要和哥哥恩斷義絕嗎?你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