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他笑了一下,略帶嘲諷。
“這可能是作為聖女的家人的特權吧,”他說:“我和她的名字裡都可以帶月。”
這個“她”,想必就是聖女。
“她叫融月,”他像是看出來我想問的話,說:“融化的融。”
“你……你若是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他猶猶豫豫的開口:“我可以……”
“不需要,”我平靜的說:“如你所說,她是聖女,本來就不是俗世中的人,既然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那麼我同她這一世的緣分也就儘了,不需要去了解太多她的事情,免得礙了她輪回的路,有時間……或者有機會的話,你帶我去祭拜一下她骨灰的存放地,也就算儘了我這份孝心。”
月見整個人又頹廢了下來,我生怕她身體還沒恢複好,那毒性還有遺留,可是淩月告訴我,她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現在就看京城什麼時候派人帶她走。
這個人在三天以後找到了這裡。
這天,我和月見正在旁邊的山上找草藥,是淩月交代給我的任務,他說既然我最後一定會回幻月族,不如提前學習本事,免得到那裡以後遭人嫌棄。
“月見!”
突然隨著風傳來一聲呼叫,月見猛的抬起臉來,那張小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榆晚姐姐,”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聽到有人叫我的聲音了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確認這個聲音的確來自於妄歡。
他果然來了。
我也算鬆了口氣,最起碼能證明月見的一顆真心也不算是被徹底的辜負,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這個男人他追出來了。
“是他,”我指著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對她說道:“去看看吧。”
不等我說第二遍,月見扔下了手裡的鋤頭,已經歡天喜地的如同一隻撒著歡的小鹿向那邊奔跑而去。
果然是妄歡。
他看見月見出現的那一瞬間,滿臉的焦急被欣喜和擔心所取代,甚至在月見跑到他身前還未有所動作的時候,他已經先行一步,按住月見的肩膀將人整個拉進自己的懷裡。
但我隻是很平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
三番五次被他派人追殺,就算我是個菩薩,現在也會心生怨恨。
月見和他像一對交領的鴛鴦一般抱了很久,然後月見拍了拍他的手,拉著他往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我麵無表情的撿起地上的鋤頭。
月見看見我橫在胸口的鋤頭,愣了一下。
“桑姑娘,”妄歡率先打破了沉默:“聽說雖然全軍覆沒,但你們有所收獲,真是可喜可賀。”
“托你的福,”我說:“聽說這些侍衛全是由國師親自挑選的精兵強將,一路上真是沒少給我幫忙,特彆是最後的關頭,要不是他們,我們還沒有這麼大的收獲,真是多謝你。”
他像是沒聽出我話裡麵的意思,反而很坦然的笑了笑。
“能幫上你我就很高興了,”他有禮貌的說:“不用這麼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