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也笑,然後看著他背對著的身後疾馳而來的身影,說:“我很能認清現實,但是誰告訴你,為我撐腰的人隻有重陽一人呢?”
妄歡眉頭一皺,似乎突然意識到從背後刮來的淩風——但是遲了。
“啪”的一聲,他躲避不及,被身後的掌風一掌拍出幾米遠。
我沒有抑製住自己的大笑聲。
淩月臉色陰沉,站在我的身邊,盯著那個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妄歡。
他臉上帶著怒意和一絲不可置信,等看見了站在我身邊的男人,他表情很愕然。
顯然,淩月的出現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我猜小啞巴侍衛也並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
淩月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確定我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這才開口問道:“丫頭,這就是那個要取你心臟的國師嗎?”
“對,”我說:“取我心臟這件事,從理論到實踐,所有的策劃都是他。”
淩月眯了眯眼,這個表情我很熟悉,他擰斷那個黑衣人脖子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
妄歡已經站起身來擺好了架勢,他臉上的表情很小心,小心裡麵帶著一絲不屑。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應該在桑榆晚的口中聽過我,”妄歡說:“我活了很多很多年,吃過的鹽應該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
“這不巧了嗎?”淩月冷冷的一笑:“我從小到大,最不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尊老愛幼,而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收拾年紀大的老東西!”
最後幾個字像從牙縫裡擠出來,話音一落,淩月已經動開了手。
妄歡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兩個人迅速纏鬥在了一起。
我還記得妄歡曾經和王軒之間的動手,作為武狀元的王軒被他碾壓的很慘,但是——淩月明顯和王軒不是一個等級,他比王軒的武功要高很多很多。
這一點從妄歡逐漸有些淩亂的呼吸聲中就可以看出來。
我冷眼看著,淩月這個人雖然偶爾有些不靠譜,但是我發現他有著非常獨特的功夫——雖然不甚美觀,但基本可以確定都是殺人術。
“啪”。
淩月狠狠的一腳飛起,正中妄歡的胸口,我似乎聽見了骨骼錯位的聲音,妄歡被這巨大的力道一腳踹的飛起,狠狠的撞在一棵樹上,將那個樹撞開了縫。
妄歡很快的站起了身,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然後終於忍無可忍吐出一大口鮮血。
第一次發現我其實是個很殘忍的人,比如說我看見這一幕心裡就很開心。
對於妄歡來說,在他似乎無限的生命裡,被人打成這樣的次數很可能屈指可數。
淩月像是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種興奮感,這是一種類似於食肉動物捕獵時的殺戮快感,他認真的問道:“如果把他殺了,會有什麼比較大的影響嗎?”
他看起來完全不像開玩笑,雖然我也希望,但是我用最後一絲理智勉強壓住了自己。
“目前來說可能不行,”我自己也很勉強:“他好歹是國師,月見也很喜歡他。”
“我連幻月族的長老都不見得尊敬,我會在乎他是不是國師嗎,”淩月表情非常不耐煩,說:“至於那個小公主……天下男人這麼多,換個男人喜歡不就好了?”
“話雖如此,但操作起來很困難,”我好言相勸:“暫時先留著他吧,他應該還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