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得乾脆,連一點餘地都沒給她留。
江念在樓梯口,看他走下去,直到看不見背影,才回到屋裡。還是有點點失落,感覺今天和他更近了一步,但最後,卻還覺得沒走近過。
南陳看著五樓江念的窗戶,其實這個高度,他看不到窗戶裡的人,夏天白日時間長,也不能看到裡麵亮起的燈光。
但南陳看了很久,久到林叔走到他身後,叫了一聲小少爺。
“我很嫉妒。”南陳忽然開口,林叔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他身後,他還是看著那扇窗,慢慢地說了一句,“嫉妒得要發瘋。”
***
奶奶似乎不在家,剛剛開門進來那麼大動靜也沒見奶奶出來,江念躺倒在沙發上,拖著這條傷腿,她真是一點都不想動。
躺了一會兒,她忽然想知道南陳有沒有走,又強撐著起來,挪到廚房,廚房的窗戶可以看到林叔停車的地方。
透過深藍色的玻璃窗,江念看不太清下麵的情況,她伸手想拉開窗,廚房可能常年不怎麼開窗,窗戶很緊,費了很大勁也拉不開。
江念氣得想笑。
她隻能看著模糊不清的景色,想南陳有沒有離開。應該是離開了吧,南陳看起來就不像個會等在女朋友樓下的人,而且她還不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想到這三個字,江念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晚上奶奶回來,她去了張嬸家,還帶來一籃子楊梅。看到江念的腿,奶奶即刻緊張起來,忙問是怎麼回事。
江念儘量把事情說得輕鬆,說在比賽的時候摔了一跤,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就是這幾天走路不太方便。
雖然這麼說,奶奶還是心疼得不得了,又下去到菜場買了豬蹄,說做豬蹄給她補補。
天知道江念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豬蹄,但為了讓老人家放心,她隻能硬著頭皮吃下去。
因為腿受傷,這個星期江念沒有去花店打工,被奶奶當做珍惜保護動物,一點活也不讓她乾。星期一,她還被奶奶強製要求帶了豬腳湯去學校,順便請對門的王大叔帶她去學校。
運動會不久就是月考,同學們難得收心,早自修還沒開始就已經在背書做題。下課後,傅拙凡擠開江念前排的位置,問她周五怎麼沒等他。
“有人來接我回去了。”對傅拙凡她也覺得挺抱歉,畢竟周五也算是她放他鴿子,於是大方地決定,“等我腳好後請你吃飯。”
“誰要你請。”傅拙凡很嫌棄,“你先把自己那條腿養好再說。”
上周班裡的位置有變動,江念的同桌換成了江念穿書第一天問她南陳情況的短發女生袁詩詩。袁詩詩是個熱心的姑娘,看到江念腿不方便,江念一天的水就是她打來的,還陪著江念上廁所。
午休時,江念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窗外的蟬鳴陣陣,像極了催眠曲。
袁詩詩這次中午沒顧及複習,一直不停地在手機屏幕上點點點。江念一覺醒來,看到她還在低頭偷偷地玩手機。
江念提醒她:“再過七分鐘就要上課了。”
袁詩詩說著馬上,發完了最後一條信息,才急急地把下一節課的用書找出來。
江念剛醒來有些渴,旋開水杯的蓋子,喝下好幾口水。放下水杯後,她發現袁詩詩偷偷看著她,還在笑。
“我臉上有東西?”江念摸摸自己的臉。
袁詩詩把椅子拉得離江念近了一些,然後狀似神秘兮兮地說:“江念你知道學校的貼吧在選校花嗎?”
“校花不是陳桐媛嗎?”她對這些不感興趣。
袁詩詩興致勃勃:“不不不,校花都是一年一選的,現在貼吧裡票數最高的就是陳桐媛,高一新來的一個學妹,還有你。”
“我?”江念指了指自己,怎麼還扯到她了。
“我們的班長大人,你到底是有多美而不自知。”袁詩詩捧住她的臉轉了轉,“你摘下眼鏡後漂亮了不止一個度,簡直是那種禍國妖妃的級彆。”
江念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麼形容詞。”
袁詩詩揮手:“彆管,反正你懂我意思就行。中午我把我們班同學,還有我朋友,全拉來貼吧投票,一定要把陳桐媛比下去。”
“憑什麼每年校花都是出自他們文科班,這次我們理三班要壓他們文一一頭。”
“你開心就好。”江念轉筆看著卷子上的錯題說,她上次的作業錯的題有點多,需要找找原因。
不過袁詩詩還在歎氣:“怎麼貼吧沒有校草的評選,如果有,南陳的票絕對遙遙領先。”
“南陳那張臉,真是滿足我對校園男神的全部想象,清冷秀氣,眉眼還有那種昳麗的美感。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長這麼好看的男生。班長,你說是不是?”
江念胡亂地點點頭,再怎麼說,的男主長得不會醜到哪裡去。
不過來這裡這麼多天,她倒是一次也沒看清男主長什麼樣。但是再怎麼好看,她想到花店裡拿著一捧豔紅的弗洛倫蒂娜的弗洛倫,鮮豔的花襯著冷白的膚色,大概所有的美景都抵不過他低眉捧花。
他是上帝最成功的作品,江念覺得,男主再怎麼好看也比不過他。